伊寒江道,“既然是喜事当然要讲意头,送对玉如意好了。好歹曾经人家也芳心暗许,虽说各自有了归宿,如今已不把你排在第一,但既然帖子送来了,你也该大方些。”
“你们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啊,就这样兴致勃勃讨论起我听不懂的事来,既是让人视若无睹也不必留下碍眼,我去抱我的外甥。”又是饱餐了一顿,住在王府就是好处多,吃住不算如今又多了一项逗孩子,比住在孔府吃住都差还死气沉沉好要太多。
伊北望才要走人,总管便把眼睛已是红肿的景屏影带了进来,景屏影喊了一声故渊哥哥,再也控制不住涕泪纵横,哭得再也没有姑娘家婉约秀气的模样。景故渊小声安慰,景屏影却是依旧哭的厉害问也问不出什么,便看向总管。
总管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郡主失魂落魄的拍响了大门,他一见她这般泫然若泣便是晓得自己处理不了。
景故渊摆摆手,总管离去。温柔道,“你小时候哭鼻子也爱来找我,记得有一回是你打碎了你爹一个御赐的花瓶,你怕你爹责罚,躲到了我那。结果宫里人为了找你人仰马翻,我领着你回去,最后你爹也只说让你下一回小心就是。”
他顿了顿,见这话当年的话引子果然让景屏影哭声渐小,又道,“可见许多事并不如你想象的大,只是你一直哭,我又怎么懂得发生了什么如何帮你呢?”
景屏影抽噎道,“我现在好难过,可是在皇都又不晓得去找谁来说,只记得故渊哥哥最是疼我了,会护着我,不知不觉就来了王府。”
景故渊轻声问,“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伊北望幸灾乐祸,“这丫头这么凶悍,上一回我好心救她,竟挨了她一巴掌,还能有人欺负得了她么,功力倒是和伊寒江不分上下了。”
伊寒江阴阳怪气的笑道,“谁让你轻薄了人家,打你一巴掌是应该的。”
伊北望带了薄怒,她这推卸责任的功夫真是让佛都有火,“伊寒江,你说话可以更过分些,是谁让我去救人的,我挨打还变成我活该了。”
这边还没开始陈诉委屈,那头已经开始鸣锣开始吵骂了,景故渊轻叹一声,对景屏影道,“随我到书房再说吧,那头安静些。”
伊寒江急忙道,“不得,我也要听。”她也好奇他堂妹怎么哭的这样厉害,理由正当的说道,“她是你堂妹,也就是我堂妹了,关心堂妹也是嫂子该做的。”
伊北望冷笑,“你真是顾念亲情啊——”
景屏影抹了眼泪鼻涕,缓了缓情绪,难过道,“故渊哥哥,你说我哪里不好?我从前虽是有些小姐脾气,但也努力的改了。奶娘说姑娘家不懂女红,日后有了心上人不懂怎么为他做衣服鞋子,不够讨人喜欢会吃亏。我便为了他熬了好几夜,十根手指头都被针扎破了都还要坚持,就是要讨他喜欢而已。可他总是拒人千里的,终归是我哪里不好么?”
景故渊笑着抚着她的头道,“你很好,爽直聪明活泼又开朗。怎么会不好呢。”
景屏影激动的问,“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听闻他从前有过婚约,是嫂子的堂妹,温柔大方,若不是因为……”欲言又止,必是也听过孔濂溪爱慕景故渊那些添油加醋后的流言蜚语,“他是因为对那人念念不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