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燕语肥环燕瘦,姑娘们站在小楼上倚着栏杆,薄纱遮不住曼妙身姿玉手轻摇,召唤着年轻的公子有钱的大爷进楼里寻欢作乐。即便景故渊不常出府,也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景故渊有些难为情,“这实在不是姑……该来的地方。”
难怪她特意做了男装的打扮,头戴玉冠摇着纸扇,倒是平添了才子的fēng_liú不羁。她却是大开眼界,“都道花街柳巷花街柳巷,我以为青楼是开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原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开在繁华的大街上。”她一一看过二楼上招客的姑娘的样子,道,“这些女人的容貌也算中上姿色了,就这家吧。”
他拉住她道,“这里真的不适合你进去。”
“你要我不要下毒,我即使心痒难耐还是愿赌服输的忍了。你现在输了,我一不是让你杀人放火,二不是让你**捋掠,只是让你来温柔乡,享受一下醉卧美人膝的美事,有这么难么。”
他窘迫道,“我从不来这种地方。”
她笑道,“那不是更好,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她看着男人女人勾肩搭背的进进出出,他们这两个站在门口却不进的人反倒扎眼起来。
“我真是不明白你有什么用意。”他就知道她的心思不好猜,一定是出人意表,但怎么也想不到是和他结伴来逛青楼。
她是非要他进去不可的,说再多也没用,“你要导我向善,我要教你行恶。总要徐徐渐进,一开始就让你杀人放火你肯定是不愿意。逛青楼赌银子,越是容易让人堕落的玩意儿我都一一让你玩过,你迟早会知道做恶人是好处多多。”
她把他往里推,老鸨笑脸迎客。
她道,“我们要到二楼去,但我朋友腿脚不方便,青楼里应该有打手吧,找个力气大的人把我朋友背上去。”
“伊……”景故渊有话想说。却被她捂住了嘴,她在他耳边道,“就待一两个时辰,一两个时辰以后你还想走,那我们就走。可别再嚷了,不是说偶尔也会有朝廷官员逛窑子的么,要真那么巧碰到,我是无所谓,你呢?”
她问着,见他叹了气,沉默是金了。
她掏出元宝,看的老鸨是目不转睛,立马是笑容满面的找来两个男的,一个背人,一个扛轮椅。
老鸨财迷心窍,一看他们像富家子弟有竹杠可敲,边走边开始推荐起楼里的姑娘,“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是天姿国色,公子喜欢什么模样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甚至是要才貌双全会琴棋书画的,我们这都有,只要公子给得起银子。”
伊寒江指着自己道,“你把你这里的姑娘夸得是百花争艳,应有尽有,我要求也不高,你找个比我长的好的来伺候就行了。”
方才在门口那光线微弱,只能依稀辨得来的这两个客人样貌该是生得不差。等伊寒江开出了条件,老鸨注意到她的样貌,脚下一滑,差点踩空。
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还没见过,还没见过……“公子,公子真是好相貌啊。”
“我是男身女相,我自己对着铜镜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投错胎了。”她拍了拍鼓鼓的钱袋,“我们可是带了不少银两来,就看老鸨你有没有本事赚了,我要求不高,只要她长的比我好。”
老鸨道,“只怕找遍楼里也找不到比公子好看的了。”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男子长得这样的倾国倾城,若是和楼里的姑娘都站一块,倒像是一枝独秀,楼里的姑娘反而都成陪衬了。
老鸨推开门,让背着景故渊的打手先进,然后放下轮椅让景故渊坐上去。桃色的纱帐后若隐若现的是琉璃荧光色的画屏,中间的绢素上头绘了天地阴阳鱼水之欢细致得让人看了面颊滚烫,景故渊目不斜视,伊寒江却是颇有兴趣,绕着画屏打转,“这东西真是精致。”
老鸹见她喜欢,夸耀道,“来我们这里寻欢作乐的有不少文人雅士,美人再怀再添美酒一杯欲仙欲死,兴致一来主动留下墨宝的人不少。这是之前一个恩客留下的。曾有人出价一千两银子我都不卖。”
“是么。”伊寒江斜去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老鸨不卖只是要待价而沽觉得这件东西远远不只这个价吧,她笑道,“如果我出一万两来买呢。”
老鸨瞪大了眼珠子,一掷千金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可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一开口就是一万两的……老鸨堆起笑,眼角的鱼尾纹再厚的粉也遮盖不住,才说要答应。
景故渊却道,“她与你开玩笑的,我们不要这个。”
老鸨霎时僵硬了脸。伊寒江走到绢素后头,隔着这东西看什么都朦朦胧胧不清不楚的反倒遐想无限,“为什么不要,我觉得这东西很有意思。我买了送给你好了,就当作在你府里住了那么久的谢礼。”
他窘然,不晓得怎么和她说正经人家家中是不会摆放那个的,“我真的不想要。”
伊寒江见他坚持,道,“不要就算了,我要送给你又不用你花银子有便宜你都不会占。”
青白釉双耳香炉释着淡淡的香味虽算不上刺鼻,但景故渊闻着闻着不知道为何身子感觉到燥热,不自在的拉了拉领口。他见伊寒江拿了桌上的茶水走去把那香料浇熄了。她道,“那就找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过来吧。”
老鸨含着笑,搓着手道,“那价钱……”
伊寒江道,“我是不缺银子,但就是做买卖也要讲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见到人呢,你就要银子,要是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