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让人去喊景驰拓他们进来,帮景故渊拉了拉领子,由身后抱着他,他起先不愿意挣扎了一下,只是碰中她圆滚的肚子,总是让人不自觉的会把它与西瓜联想实在脆弱经不起稍稍用力的敲碰便放弃挣扎了,只轻声道,“这不好看,我只怕影响你名声。”
揉着他发凉的手,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还有什么名声?一家三口这样抱在一块,你不觉得别有感触么,他们是你家人,我们也是呢,不论以后怎么样,都有我和孩子在你身后。”
他神情放柔,是满满的喜悦在脸上溢开,动容道,“有你这话,我便满足了。不论前方是什么在等我,我想总能撑过去的。”
拨了波他的发,笑道,“你还真是容易满足,一个人被宠得厉害就会越发的贪心要求更多,至少我对你是这样的。你却是这么容易满足,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他道,“相公宠爱妻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她笑闹道,“那我会越来越贪心不足,你今日发此‘豪言壮语’日后可不要后悔,嫌我要求太多。”
景故渊柔柔一笑,十指与她紧扣。景驰拓他们进来见到他们彼此依靠,一愣,倒是伊寒江自然的道,“故渊身子虚弱你们是知道的,这次受了伤引发旧疾,身子发冷,御医要看就看快点也好让他休息。”
老御医神色尴尬,把药箱搁在桌面,侍女搬来椅子放在床边,老御医坐下,先是目不转睛看着景故渊的气色,“王爷气色不好。”
她开口就骂,“那不是废话么。他虽然伤势不重,可那么热的一碗汤水泼下来,谁都要痛的死去活来的,他是在强忍着痛楚没叫喊出来,气色能好么。我给他伤处上了药,可别告诉我你们就为了和皇上‘交代’要把他手臂和腿上的白布拆下来。”
景承勤走近急忙回答,“嫂子也未免把我们看的太过自私了,看七哥这样我也觉得难过,七哥本来就体弱又是祸不单行身上加了伤,肯定比常人更要难受。”
景驰拓也走过来。歉然道,“故渊,都是我乱发酒疯害了你。”
景故渊大方说。“大哥别这样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口不对心的对话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若是平日就由着他们,多动动脑子也是好的,能预防许多病症。只是今日景故渊伤了身,她不想他耗太多精神在上头,便催促御医道,“我说过他需要多休息,要看诊就快点。”
老御医拉过景故渊未受伤的手,把衣袖稍稍卷起。入目便是伊寒江故意留在上头的吻痕和咬痕,这下连景承勤都尴尬起来了,背过身去。 只有景驰拓享尽了温柔乡,已经觉得稀松平常。
老御医装作视而不见,两指并拢轻放在景故渊的手腕上,详细的问道,“王爷平日胃口如何?吃的多还是吃得少。休息好么,是一觉天明还是……”
伊寒江冷笑。“不是说只查看他伤势么,还问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做什么?”她两手在景故渊身前相扣,景故渊虽然挨着她却是没敢把力道往她这压,但看在别人眼里,像极了他疼痛无力只能依靠伊寒江在身后支撑。
御医知她会医术,也不敢随意说了打发她,只道,“日常饮食作息会影响到身子的健康,我总要问得仔细才敢断言酌情给王爷开药。”
她笑道,“用药的事就不劳烦甄御医了,大皇子不是说么,你的任务不过是一会进宫向皇上陈述王爷的伤势请皇上对大皇子从轻发落而已,你是老来记不住东西了么,若是这样要多吃些核桃补脑了。”
御医面色发黑,却是隐忍不敢发作。听到她停顿一会,又是刻薄的话语,“我从前常听人说能者多劳这个词,今日见到老御医才真正明白它的意思,宫中妃嫔和宫女不计其数,每日生病抓药的人也不少吧,甄御医不但能妙手回春,还能为大皇子分忧解愁,这不就是能者多劳了么。”
景承勤道,“甄御医只为父皇和少数的妃嫔看诊,宫女太监得了病通常是由官阶稍低的医士看诊。”
她故意道,“我以为像是我这种蛮夷来的没读过礼仪诗书的人才会分人命贵贱,这里不是说仁而爱人么,原来哪里都是一样的,这与读不读过礼仪诗书没关系,到底御医和商人也没什么区别。”
景故渊低声提醒,“寒江,你的话有些过了。”
她挑眉,看着那敢怒不敢言的老御医,心知她一句句挖苦点点滴滴都落在他心头,她虽然是给景故渊腿侧扎了针使得他气血不畅,但总要以防万一,算是故技重施,想办法三气这御医,让他没办法凝神静气给景故渊把脉。
她道,“平日他饮食都由我盯着,吃不够一碗饭不许他离桌。他体虚但不适宜大补,我虽然也会让膳堂炖些补品给他进补,但炖的多是温补的给他固本培元,平日吃什么要不要我让厨娘来一一说明?”身子朝着门的方向侧了侧,好像还真要喊人来。
老御医眼角抽了抽,“不必了,王妃医术高明,既是对王爷的饮食都一一关注,自然不会有误。”
她笑,沉吟了半响,“至于休息……”朝景故渊那看,他徐徐接话道,“这半年来睡得也比过去踏实,只是偶尔夜半会醒来。”伊寒江特意朝他腰摸了一把,景故渊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儿让她休要胡闹,她偷笑,道,“他就要为人父,心里高兴夜里自然不容易入睡,过思伤脾大怒伤心,这我也会提醒他的。”
要说的都被她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