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自己的脸,不是不知袁圆每回见她就像老鼠躲猫,“我以为相由心生,我这样的恶人只会长着一张罗刹的面孔,原来我的面相很好么。”
袁圆笑的夸张,饱满的脸颊肉一笑就撑起,竟比伊寒江这个有身孕的人更像是孕妇。“怎么会呢,我从还没见过像王妃这样心慈貌美的人。”
“心慈的人会把别人做成人彘么。”拿初见时吓唬她的话来逗她。
袁圆一时接不上,眼珠子左右游移,打马虎眼看向外头路边墙角数枝梅,笑道,“今日的天气真是好啊,就该是出门走走动动身子,冬日天冷,一冷了就爱窝在被窝里,容易长胖呢,王爷你们这是去哪里?”
景故渊和善道,“我皇弟的府邸。”
袁圆吞了口水,忽的想起了他们喜宴那顿丰盛的酒菜,“那一定是有酒宴吧,真好。”能大快朵颐呢,外头酒楼的厨子哪里比得过御厨的手艺。
伊寒江看她那馋样,“看来你已经打消要变成赵飞燕身段的念头了,我给你的药方,怕是现在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了吧。当初说得坚定,其实你的决心也不过如此。”
她给的可不是仙丹一吃就能身轻如燕,需要人持之以恒,适当的运动减食才见成效缺一不可,只是看袁圆可不是个能抵挡美食诱惑的人。
袁圆抓抓头,憨笑道,“我本来也以为若是能瘦下来变漂亮,什么苦头我都能吃,但尝试过了才觉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才最是开心。瘦不下来就瘦不下来吧,反正我这样的脸也挺福相的,弥勒佛不也长这样么。”
伊寒江道,“你倒是懂得自我安慰。其实就是没有毅力。”嘴上讽着,心里却是觉得她比那些硬是去追逐金钱美貌浮华如梦的家伙强多了,至少不会如邯郸学步迷失自我。
伍哥虽是看着别处,但嘴角隐隐露出笑来,就这样不经意的被她捕捉。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又继续是面无表情。
袁圆道,“王爷你帮过我那么多回,我都还没报答,你身份尊贵金银也不稀罕。不如这样吧,等王妃的孩子落地,把八字给我我给他算过取个又响亮又好的名字。”
伊寒江笑道。“你取的名字?你是要报答呢还是要陷害?拿别人来练习你的‘占卜术’不得,还要拿我孩子来开刷么。”
袁圆低头盯着脚上的绣花鞋,伊寒江不信占卜三番四次这样笑话。她有些被刺伤。喃道,“我也不过是一番好意。”
景故渊笑着安慰道,“多谢了,只是我觉得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想取得好听些也不过是因为做父母的疼惜恋爱想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终究日后是好时坏与他人品教养才是息息相关。不过还是要谢过你的好意。等孩子满月我会让人送帖子来的,只希望你到时候会再来。”
这意思是请她去吃满月宴么,宫廷的料理,宫廷的御厨,也就是说她又有一顿美味珍馐可以期盼了是吧,袁圆抬头看着景故渊只一阵傻笑。
把他们载到袁府大门。袁圆礼多人不怪又道了谢,拉起帘子阳光蒙蒙映得景故渊面色更胜雪白上几分,袁圆粗枝大叶。这样细看才道,“王爷,你气色不太好呢,印堂有些黑气。”
景故渊摸了摸眉间,以为是上头沾了什么脏东西。伊寒江见袁圆说的神神叨叨的。捏着把景故渊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她只知道一个人若是身体出了问题。许多的症状会从脸部浮现,也就是中医所谓的望。
景故渊笑道,“可能是昨晚半夜醒了,没休息好。”
伊寒江探了一会他的脉,觉得他身体没什么大碍。袁圆道,“那员外的小妾当时也是印堂发黑,才过几日就被烧伤。王爷近来可能运气也不太好呢,若是可以去佛寺拜拜,或者去祭拜祭拜先人让其庇佑吧。”
伊寒江好笑道,“要是去庙里拜神衣服被香烧着,不就和那小妾一样的下场。”
袁圆摆起认真的脸对着伊寒江,在她心里帮人消灾解厄能是很严肃的事,壮胆也要说,“有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不想去庙宇,那就去祭拜祖先当缅怀逝者尽尽孝道也是好的。”
景故渊笑道,“多谢了。”
袁圆见他听进去了,这才含笑要放下帘子进屋。伊寒江突然问,“你放弃找你爹了么?”
袁圆摇头,满怀希望,“我摆那摊子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找我爹,只要我继续帮人消灾积功德,或许名声响了找我的人越来越多,哪一天我爹也会知道。”
她这样找,无疑像是把铜钱扔到大海,要失而复得找回来谈何容易。“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傻。罢了。”别具深意看了她身旁的伍哥一眼,邪气的笑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也不一定。”
袁圆一脸傻样,不明所以。伊寒江重重的朝她手一打,她吃疼松开帘子,扁嘴委屈不明白又是哪里说错了话。
景故渊见伊寒江每一回“行恶”后总是心情大好,道,“你其实挺喜欢袁姑娘的吧,刚才又何必用那些话刺激她,每个人心里总有执着和信念,即便不信鬼神,至少也该尊重她这份执着。”
伊寒江道,“我又不是心底善良的人,哪像是你说一句半句都要顾及对方的感受,你是忘了我最爱说别人不乐意听的话么。再说谁说我喜欢她的,我只是当她是只小宠物。”
景故渊只是了然道,“我记得当初你也爱拿些我不爱听的话激我,就为了看我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