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博容,云飞扬带着箫舞还是回到了安王府。安漠南在几天前突然离开,现在只能先盯住安王府。皇帝下了命令整顿吕王妃的住所,其实是变相的搜查了,这两天,皇帝抽调了影阁的人,在王府进行大规模的清扫。
安王府内,吕王妃被软禁在屋内,吕清漪也被勒令陪在吕王妃的身边。屋外,是大批的侍卫,轮流值班看守。“姑妈。”吕清漪从窗前走到正端坐在桌边的吕王妃身边,一脸地担忧,“姑妈,主院外的树木已经被尽数毁去了。”吕王妃闭了闭眼睛,已经不若前两天刚被灌进来那样歇斯底里。“毁就毁了吧。本来这外面也没这一层,现在去了,正好让我看看它当年的风貌。”吕王妃斜眼睥睨,唇边嘲讽之意毕现。
“可是,我刚刚从窗边看见,屋内摆设似乎也都搬出来了。”吕清漪小心地措辞。吕王妃猛然起身,来到窗边,拘禁的这间屋子正对着她原来住所,从窗子里向外看,正好瞧见进进出出忙活的众人。“姑妈。”吕清漪看着面色平静的吕王妃,不禁有些担心,太平静了反而让人觉得心里不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吕王妃对于这座宅院的在乎,现在,等于是在生生毁了她最后的寄托。
吕王妃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静静伫立的亭台楼阁,关上窗户,缓缓移步,“没有那个人在,那些始终都是死物。这些年来,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姑妈。”吕清漪扶着吕王妃在椅子上坐下。“安家这两兄弟,皇帝看似温和多情实则最是无情,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会强硬到底,原先对我有愧疚就会百般包容,给你无上权利。现在。哼,估计也会一踩到底。”吕清漪倒是想开口问皇帝因何而对吕王妃愧疚,这么多年,也许安呈逸不清楚,她却了解,吕王妃手上的暗部的实力不是不容小觑。然而,吕清漪并没有问,也不敢问,有些事情,吕王妃愿意讲。自己却并不能发表任何评论。
果然,吕王妃只是自顾自说下去,“安漠南。看似冷若冰霜,实则内心火热,却是颗多情的种子,不但多情还专情,”吕王妃顿了顿。“只是,他的情没有放在我的身上。”“姑妈,是想通了吗?”吕清漪轻轻问道。“想通?想通干什么?安家两兄弟欠我的,还没有还清,就想这么算了?”吕王妃冷哼一声。“可是,我们已经被拘禁起来了。姑妈你的部下也……”吕清漪垂着头,不经意地提醒着。
“拘禁,我是被拘禁了。可是,你并没有。”吕王妃看向吕清漪,眼中光芒大盛。“姑妈,就此收手吧,皇帝念在表哥的面子上。也不会真对您怎么样的。”吕清漪避过吕王妃的视线,看着地面。“收手?你甘心吗?你甘心把云飞扬就这样让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吕王妃目光灼灼。步步紧逼。吕清漪浑身一颤,僵硬着咬着嘴唇,“不甘心又如何,他们已经……”吕清漪潸然泪下。“唉。”吕王妃轻轻抚着吕清漪的后背,“咱们姑侄的命运何其相似。姑妈也不逼你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姑妈。”吕清漪扑倒吕王妃怀里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吕王妃拍拍吕清漪的手,拉着她坐下,“既然事已至此,你年岁也不小了。秦清清有句话虽然不中听,说的确实是实情,姑妈也不能再留着你,任你蹉跎岁月了。”“姑妈,我……”“别说些什么不想嫁人的话,姑妈想了想,现在我被拘禁,也不能替你相看,把你交给别人,姑妈也着实不放心。你表哥身份贵重,将来前程是这个国家任何青年才俊都比不上的。姑妈会亲自跟你表哥说,给你一个侧妃的身份,等将来……秦清清那个病秧子,不足为俱,况且,她还有把柄在我手中,等你嫁给呈逸,这个把柄我会交到你手上。”吕王妃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转瞬即逝。
“姑妈!”吕清漪急急红着眼眶抬起头,“姑妈快别说这样的话。表哥和表嫂情深意重,我,我不想参和到他们之间。况且,您也说,表哥身份贵重,侄女乃是孤女,自是不敢高攀。”吕清漪说着说着又垂下了头,被青丝挡住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冰冷。
“什么高攀。我们吕家当年也是名门望族,你是吕家的嫡系长女,哪里配不上他们安家的人。”吕王妃抬高了头,仿佛又回到了吕家兴盛,荣宠一时的时光。那时候,皇室又如何,不过是没落的氏族起兵,先祖争气,夺了这天下罢了,哪里比得上吕家世代流传下来的高贵血脉。先皇当年,不也正是看重了吕氏这一份世族力量,这才竭力促成自己和安漠南?只是他的儿子并不能看到她的好。
吕清漪幼年时,吕家已经破败,整个氏族被灭,自然是不了解吕家盛兴时的趾高气昂,即使吕王妃跟她提及吕家当年的风光,吕清漪也无法想象那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所以自然也无法与吕王妃感同身受了。
说道自己的家族,吕王妃一下子兴奋起来,“早先,我们只想凭一己之力,却没想到,安家就是天然的助力。等到呈逸登基,秦清清那个病秧子也去了,你就是一国之母,当之无愧的皇后,重振我吕家还不是指日可待。”吕王妃说着,脸色也激动地泛红,整个人似乎从原先颓败的死气中挣脱出来,又恢复了她原先的趾高气扬。
“姑妈,慎言。”吕清漪忙拉住说的越发激动的吕王妃,指了指屋外的人影,“外面的可都是练家子,虽然隔了一层,但是难保不会被听了去。
吕王妃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