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很快便剩下了皇帝和被制住的吕王妃。皇帝一挥手,屋里的内侍也走了出去,在屋外四处巡视着。吕王妃的穴道被解了开来,她恶狠狠地看着皇帝,仿佛已经不顾一切。
皇帝似乎没有看见吕王妃的眼神,捧着一杯茶细细品尝,“你发现了什么?”皇帝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什么,看那个人不顺眼罢了。”吕王妃冷哼一声,整理了自己的衣裙,仿佛没事人一样坐下来。碰,皇帝猛地放下杯子,杯子碰击着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不要让我问第二遍!”吕王妃似乎被皇帝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哼哼叽叽,“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皇帝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但是熟悉皇帝的朝臣近侍们一定都知道,皇帝已经动怒了,所谓伴君如伴虎,脾气再好再温和的皇帝那也是不能被惊动的老虎。“吕素心,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来寡人待你太好了?”
吕王妃没有看皇帝,这么多年,她对皇帝的畏惧早已退去,在她的心里,这位帝皇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她并没有回话。
皇帝也没有一定要吕王妃的回答,他只是重新端起了茶杯,慢里斯条地啜着,“这些天,寡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最后寡人得出一个结论,寡人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吕王妃这才有了反应,“你也知道你做错了,要不是你,漠南不会这样对我。”吕王妃的口气不无恶毒。
“寡人做错了,是错在不该容忍你的存在,寡人是帝皇,何必对一个女子起什么愧疚之心,安王并不需要这样一个母亲,漠南也不需要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妻子!”皇帝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吕王妃站起身,手指指着皇帝,气的浑身发抖。
“现在想想,寡人真是愚蠢,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家宅不宁。唯一的弟弟远走漂泊,不能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唯一的继承人又必须要忍受一个不爱他的母亲,现在甚至还要为这个母亲的疯狂而善后,丢尽我皇家的脸面。你说,这样的女子,寡人怎么会纵容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皇帝不理会吕王妃的指控,继续说道,“既然这个女子并不能体会寡人这么多年的苦心,不如寡人就收回寡人的纵容和愧疚,毕竟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弥补?”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本王真正对不起的是漠南,寡人让他失去了心爱之人,甚至失去了他的子嗣!”说道这最后一句,皇帝的声音似乎都哽噎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心爱的女子,什么子嗣。漠南最心爱的人是群殴,是我,他只有一个儿子,是我生的,我生的。”吕王妃又歇斯底里起来。
“寡人已经犯了一个错误,绝不会让这个错误再继续发展下去。你最近就在府中好好休养,我给你的暗卫也是时候回来复命了,毕竟,寡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皇帝淡漠地开口。
吕王妃开始焦急起来,皇帝这是要收回给她的权利,甚至是要软禁她,不行,她刚刚才发现了……不行,这次她一定要亲手结果了他,吕王妃的脸上满是狰狞。
吕清漪一直在大厅外面打转,皇帝和吕王妃在里面已经有一定时间了,吕王妃的情绪不太稳定自然看不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帝的脸上写着的绝对不是宽容和愧疚了。吕清漪的心中莫名不安,可是她不能进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自然是看见了吕王妃脸上的凶狠和毒辣,心中暗自愧疚,当初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女子和漠南相配呢?生生毁了漠南的一生,皇帝不能想象,当安漠南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有多埋怨他这个哥哥。皇帝和安漠南一母同胞,在皇帝登基前,两人一路扶持,走过了多少困境和危险,感情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兄弟差,不曾想,自己这个哥哥……唉,皇帝看了看面前的吕王妃,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这个女人不得不妨了,甚至……皇帝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就算是为了呈逸,这样一个女人也决不能登上太后的位置。
“当年,你派人追杀她,人虽然知晓,但并未阻拦,想着漠南对这个女子放入了太多的感情,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想来,真是错的离谱。寡人后来一直再想,如果当年,那个女子留了下来,跟漠南好好地生活在一起,那现在安王府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如果寡人不是那么顾及自己的脸面。”皇帝垂下头,“她是一个好女子,是我们安家对不起她。漠南这次既然在都城,寡人就找他,完成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吧!”
“什么心愿?”吕王妃直直盯着皇帝,心中隐隐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才是他的正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死后也要跟他一起葬于皇陵。你不能这么做,是你对不起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吕王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皇帝并未理会吕王妃的话语,“这也算是寡人对她和漠南唯一能做得补偿了吧。”皇帝抬头盯着吕王妃的脸,“皇室会好好安排你的下半生,你好自为之。云飞扬,不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你能动的了,包括他的妻子!”最后一句,皇帝已经明显加入了警告。
“为什么?不,你不能这么做,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你们都对不起我。”吕王妃似乎陷入了癔症之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