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听到夏远再次肯定,心中百感交集,她的泪水迅速满溢而出,万般思绪涌上了海棠的心头。t/她一时恍惚失神,身躯摇摇欲坠,蔡武姬和薛云婷连忙自左右扶住海棠。
恍若处身云端的海棠,无力握住手中的储物袋,储物袋滑向地面。薛云婷眼疾手快,伸手接住,然后她自储物袋中取出海棠的身契,展开给海棠看:“海棠,你看,这是你的身契,你的确是自由了。”
海棠泪眼朦胧地看着这张薄薄的纸,猛然伸手,一把拽过,狠狠地撕成了碎片。
海棠将身契的碎片抛洒在空中,如释重负的她,放声大哭,蔡武姬和薛云婷连忙紧紧地偎着她,轻声安慰。
夏远也无不耐,他安坐不语,静静地等待海棠情绪平复。
良久,海棠才止住哭声。她回过神来,马上向夏远五体投地地拜倒:“多谢远少搭救我,此恩如天,海棠必当一世以报。”
夏远轻轻抬手,温柔地隔空扶起海棠:“海棠,你命运多桀,现在脱离苦海,不要再给自己背什么包袱。今后,你能快快乐乐地生活,本少就很开心了。”
海棠闻言又微微抽泣起来,心里十分感动。
夏远道:“你们都坐下,我们慢慢说。”
三位姑娘依言落座,薛云婷好奇地问道:“远少,这苏家怎么肯这么做?”
夏远讲了讲苏名尚来访一事,末了道:“这苏家财力雄厚,并不在意画舫,他们既然已经做出了表态,海棠你不用担心会有变化。”
蔡武姬道:“远少,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夏远道:“自然是很顺利,东帅王威泰是讲理之人,我治好了王成海的伤,夏天伤人之事就此作罢。”
“那夏天如何?该是要受家法吧?”毕竟是同乡,蔡武姬问起了夏天的情况。
“夏天将受家法惩处是肯定的。”想到夏天,夏远暗自摇头,对薛云婷道:“云婷啊,你这个疯丫头,在他们眼里,却成了不折不扣的仙子。”
薛云婷感兴趣地道:“哦,远少,他们是怎样说我的?”
夏远简单讲了讲王成海和夏天冲突的经过,然后重点说了他们对薛云婷的观感,说完之后,夏远感叹道:“就你这疯疯癫癫的丫头,被他们描述成了清冷高贵的仙子,真是情迷少年眼啊。”
薛云婷面露委屈,娇声不依:“远少,您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我哪里疯疯癫癫了?”
蔡武姬插言道:“你还不疯?这次不就是你惹得祸?”
薛云婷被戳中命门,立刻败退,她缩了缩头,小声道:“这次只是有些鲁莽嘛。”
蔡武姬嗤之以鼻。
薛云婷举起双手揉了揉脸,烦躁地道:“要是这张脸平庸点就好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帮臭男人天天惦记着本姑娘,真是想到就恶心。”
夏远笑道:“美好的事物当然会吸引人,这抡才院的学员其实还不错,薛丫头你要学着坦然点。先天的东西改变不了,心态行为却是可以控制的。”
薛云婷嘀咕道:“总之是麻烦。”
夏远道:“薛丫头,你运气其实很好,老天给了你美貌,还给了你修者的身份,如果你没这层身份,境况会糟糕得多。你只要想想那些同样美貌,但并非修者的女子,她们的遭遇大多很悲惨。你有修者的身份,这是你的福分所在,你为人处事应当细致耐心些,莫要辜负了老天的垂青。”
薛云婷眨了眨大眼睛:“远少,难道要我对那些人笑脸相迎吗?”
夏远道:“那倒不用,是你的心境要调整。有些单纯爱慕你的男子,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也不要把他们想的太坏。男女之间并不是必须涉及到情爱,同伴战友这些,都是不分男女的。”
薛云婷道:“远少,您说得我有点糊涂。”
夏远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然后放下茶杯道:“这世间行事,要想有所成,单枪匹马可不行,必然需要很多同伴。像你这样非女勿近,排斥男子,是干不成什么事的。而且接下来,我将安排你们和夏天他们共事,你心态不改变,对他们非难排斥,弄得大家不团结不愉快,可是会耽误事的。”
薛云婷听罢心里好奇极了,连忙问道:“远少您要安排我们共事?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啊?”
一旁的蔡武姬也大感兴趣,屏息静待夏远说明。
夏远道:“别着急,等我从头讲起。”
夏远从王成海他们去对质说起,先讲了朱正鹏的劣迹,听得三位姑娘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薛云婷反应最激烈,她站起身来,狠狠挥动粉拳,高声叫道:“朱正鹏这混蛋!本姑娘要在场,一定打爆他!”
蔡武姬也很气愤:“这些京城纨绔,想不到如此恶毒龌蹉,简直是qín_shòu!”
海棠也道:“这世道真是太不公了,人间太多的肮脏,令人窒息。”
薛云婷心急,向夏远问道:“远少,夏天和王成海最后把朱正鹏揍成什么样了?”
夏远笑道:“薛丫头,你闭门思过了几天,看来效果不行啊,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坐下,听我慢慢讲。”
薛云婷又挨了批,只得悻悻地坐下,她瞪圆眼睛,全神贯注地等待下文。
夏远又慢慢讲述,待听到王成海动手,薛云婷攥紧拳头,一脸的兴奋,然后听到夏天出手阻拦,薛云婷大失所望。
这疯丫头本性难改,又跳了起来,嚷嚷道:“夏天为什么要拦住王成海?他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