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彝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见她似乎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也放心了些。夫妻这么多年。他也大致知道李倩林的性子,嘴巴不饶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有一条,那就是性子还算直,不太擅长撒谎。其实这也是因为她从小被宠坏了的缘故,如今李家没了,看她以后还如何嚣张。
“哼!朕只是觉得,李婕妤你对于父亲未免太不关心了。”刘长彝冷冷的说。他并不喜欢李倩林,娶她也是为了能得到李家的扶持。以前要忌惮李匡威,他在李倩林面前很少说重话。甚至有时候还要陪着笑脸。如今李家倒了,自让对李倩林没有好脸色了。他甚至在想,什么时候把她从婕妤这个位置上给捋下去呢!
李倩林咬了咬嘴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刘长彝剐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吩咐王吉利将长庆殿其他人送回去之后,这才带着前来见礼的孙威和刘尹诚去往前殿了。
李氏一族宫变,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呢!
苏莫上前帮刘成溪检查,还好她只是惊吓过度,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刘成矽向苏莫道谢之后,帮忙扶起李倩林和刘成溪。送她们回漪澜殿了。
苏莫陪着皇太后回了长信殿,桑柔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不去看看。总是放心不下的。苗安安陪她回长信殿后便离开了,范严传话给她,有要事让她赶过去。幸好多吉和任芊芊的事已了了,稍晚,任芊芊就会过来。长信殿守卫森严。只要在任芊芊赶来前苏莫不离开,就不会出问题。
桑柔仍在昏迷。不过幸好毒已经全部解了,昏迷是因为内脏受伤的原因。伺候太后睡下之后,已经子时了,也就是半夜十一点多。
任芊芊还没有过来,苏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走到院子里,坐在石案旁看着夜空发呆。
今日是农历二十三,天上挂着一弯下玄月,恰巧有一片白色的云彩挂在弦下,有点像是一个孩子坐在月亮船上。
“莫王主,我家良娣想请您过去一趟,您看可以吗?”一个怯怯的声音惊醒了苏莫,转头看去,却是陈静伊的陪嫁侍女碧儿。
“现在?”苏莫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在古代来说已经算很晚了,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
碧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是的,碧儿求求您了。”边说边哭了起来。
来的日子那么久了,苏莫还是不习惯人家跪着和她说话,忙让碧儿起来。碧儿却哭着不肯站起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苏莫实在是累了,但又放心不下陈静伊。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议论自己的贞节问题,想来哪个女孩子都会接受不了吧?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苏莫让碧儿将事情始末说给她听。才听几句,苏莫便站了起来,随着碧儿出门了。
原来,今日在长庆殿发生的一切,已经原原本本的有人说给了陈静伊听。待那人走后,陈静伊便关上了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碧儿不放心,从门缝里往里看,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陈静伊竟然在梁上悬了条白绫,自杀了。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这次救下了,陈静伊趁碧儿去帮她倒水的时候又拿起桌案上做针线活的剪刀又刺向了自己。碧儿用自己的手去挡,这才没出事,但碧儿的手被刺了一个窟窿。
后来在碧儿的哀求之下,陈静伊终于答应不再寻死。可是,后来太子来了。太子将她们全赶了出去,且关上了门,只隐约听到太子的咆哮。少时,太子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只留下瘫坐在地的陈静儿在啜泣。
见碧儿进来,陈静伊疯了一般的冲到墙边要撞墙,碧儿使出吃奶的劲才将她拖住,安抚下来。后来燕无双和苗离儿来了,燕无双说这事可能要请苏莫过去才好,所以,碧儿便拜托她们两人照顾陈静伊,自己跑来这边找苏莫了。
苏莫知道陈静伊的这个心结不好解,但目前貌似确实除了自己,没有人再适合跟陈静伊去谈这件事。且刘成悟早已经知道了陈静伊的事情,自己还得将这事说给她听,让她早做应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晚了。再说了,似乎没有听说苗离儿、燕无双和陈静伊有什么交情啊!依照苗离儿的为人,她只怕是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陈静伊也住在北宫,离长信殿有些远,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苏莫到时,陈静伊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只是不见了苗离儿,只有燕无双在。
见苏莫来了,燕无双和她说了几句,使了个眼色之后,才走。
陈静伊住的是北宫的偏殿,虽是偏殿,但并不小,位置也很好,布置的非常的富贵华丽。
陈静伊让碧儿出去,抬手给苏莫倒了杯水。只是,水壶里的水不多了,一杯都没有倒满。她拿起水壶准备出去找碧儿,苏莫见她精神不太好,忙接过来,拿到门**给了碧儿。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相对无言。直到灯芯“啪”的一声裂开,才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苏莫还是决定率先开口:“静儿,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你与刘成矽的事情了。”
陈静伊身子一震,却只是点了点头,说:“他和我说了。”
苏莫有些着急,问道:“他怎么说的?你又怎么说的?你没承认吧?”她必须要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才能想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