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纳兰方的男子,似乎看破了刘蓉的心思,并且直言不讳地警告了刘蓉,不要误解了两宫太后的意思。长毛军中的财富,血滴子并不放在眼中。
似乎是为了让刘蓉安心,纳兰方更的稍微暴露了自己和血滴子的身份。纳兰方乃正黄旗人,家族显赫,他本身也是一个贝勒爷,而血滴子更是从满人八旗里面遴选出来的人物。血滴子并非从雍正时期才开始设立,而是从满清入关之前便已经出现,筹建血滴子的人,还是先行投靠满清的范文程。只不过那时候的血滴子没有这个血淋淋的名称而已。
血滴子的存在,便是为了寻找传说之中的神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近两百年来,血滴子几乎把他们可能找到的古墓和深山洞穴都挖了一个遍,搜罗的稀奇珍宝不计其数,这些财物只有少量充入国库,大部分都被成员所瓜分,可以说,血滴子家族,基本不差太平军里那三瓜两枣的东西。
纳兰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蓉自然不敢再以之前的寻思揣度对方的行为。心中虽有疑虑,但脸上却已经不再表现出任何的不妥,赶紧的写了公文和准备了对方所需要的物资,打发离开。
只是说不要太平军里面的财富的血滴子,在刘蓉这里却是搜刮了近万两银子的物资,一百多号人更换的骡马,衣物食物,帐篷药物和武器,不是一笔小开销。当然,这笔开销在往上报的时候,账目上自然变成了一万五千两,不管是摊派还是上级调拨,布政使衙门是不会亏就是了。
“鲁先生,我们接来该往哪一边走?”离开了布政使衙门,纳兰方跨上刚刚换来的骏马,对着身边戴着圆道。老人留着八字须,戴着一副舶来品墨镜,穿着一身小黑卦,十足的神棍打扮。虽然被一干血滴子簇在中央,可一身的猥琐气质却遮盖不了。
“自然是西南。我鲁百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鲁百顺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手心里紧紧抓住了小罗盘。罗盘的指针不断颤抖着,但总体指向着他说说的方向。
“就算我的眼光出了错,这一块如意乾坤罗盘,也不会出错,嘎嘎……”鲁百顺发像野鸭一般的笑声。旁边的血滴子却肃穆无言,像冰冷的机器一般,只有纳兰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附和了一声:“是啊,只要被如意盘锁定的东西,根本就逃不出我们血滴子的掌心。”顿了顿,纳兰非眼中散发出野狼般的光彩,一夹马腹,高声说道:“血滴子,大清国运就在我们肩上了,随我去!找到神器,平长毛,灭蛮夷!驾!”
……
“哈奇……”李游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用力地揉了揉鼻子,他嘀咕了一声:“谁在叨念我,还是快感冒了?”只是他清楚这两个可能都不会很大。在这个世界,会想他的人根本没几个,而感冒,像他这样的体质,根本没有病毒能够在他身上滋生去,就被他身体强大的能量碾压粉碎。
“感冒是什么?”跟着李游一路,蚩尤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很多新鲜的词汇,有些词汇放在这个时代都还是超前的东西。好在蚩尤对这些一无所知,李游解释起来倒是方便。但很多时候,解释过程也是相当的无语。
“……就是风寒。”
“哦……风寒又是什么?”
就在这种近乎白痴的互动之,蚩尤渐渐变得像一个正常人。但对李游来说,蚩尤最大的改变,在他的影响之,开始不吃生的东西,开始向熟食转变。最大的不妥就是,每一次到了必要的进食时间,李游都要耗费不少时间给蚩尤烤熟食,蚩尤烤出来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能够吃去的—完全就是一块块焦炭。
“好像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们。”
追寻石达开部队的第四天,蚩尤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李游心中一惊。一路上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在这世上,跟踪他和蚩尤还不被两人发现的家伙,想来也是和蚩尤同级别的存在。李游没道理不紧张。
“不是跟踪。”蚩尤打消了李游最担忧的猜测。但是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是再打阴符的注意,具体来说,是在打艮符的主意或者坤符的主意。”蚩尤说话有些啰嗦:“艮符出现,肯定会被一些留心的人所察觉到,而我与艮符有着极大的联系,一旦有人在打它的主意,我肯定能够察觉到的。”
李游的眉头慢慢皱起。上打量着蚩尤,他可不知道蚩尤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对方似乎很弱,很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蚩尤这一句话让李游彻底放心来。既然对方很弱小,就算打阴符的主意,也是有命想没命夺的主儿,过份的关注和担心,都不值得。
“那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李游也不敢太过大意,他挥了挥手说道:“再说艮符也不再你我手上,他们也不会傻到来找我们吧?而你藏艮符的地方……”
蚩尤藏艮符的地方,寻常人类根本不可能到达,而且还有蚩尤设的禁制,就算找得到地方,估计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也是极低,哪怕万一真的被找到拿出来了,蚩尤也随时能够察觉,然后会以极快的速度出现……不管艮符在谁的手里,都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悲剧。
“嗯……我们还要几天才能见到那个……亚达?”蚩尤对石达开的全名叫不清楚,李游也干脆称呼石达开的小名。蚩尤倒是记来了。
“我也不清楚……”从军营里摸来的鞋子早已经磨损,李游和蚩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