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苼现在的感觉很奇妙,就仿佛自己与外界都隔离了一般,置身与一个真空地带。
花漓苼依稀记得,他是为了什么再在着气,正是在怒气冲天之时,又有了什么东西压抑了这股情感,忽然使他来到了这种状态。
花漓苼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还有着怒火,但是他却可笑的忘却了生气的原因,他的记忆很清晰,但却使他感到遥远,好似他不过是在镜外看一场戏,戏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着这些事儿在他身上发生过,这反而像是黄粱一梦了,哪怕之前再怎么揪心痛苦,这一觉醒来,也顶多将它当作一场梦魇一般。
不过花漓苼学到的知识告诉他,一场梦罢了,他是不可能清楚的将那路边吆喝的小贩谈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般人,能够回忆起这场梦的大概,也已经不错了。
这么一来,花漓苼更是困惑了,他之前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何如今一事也不知,恍恍惚惚的,仿佛,此刻才是身在梦中?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花漓苼的脑内闪过,一闪即逝,不过花漓苼精明地抓住了解那个机会。忽然,花漓苼飞快地举起了左手,张开嘴儿,在手背上用力一咬。
感到了痛楚,但是花漓苼并不放弃,他想或许这里面有着什么门道,虽不方便探寻,但是这小小的门道并不妨碍他证实一件事情。
花漓苼虽然感到了丝丝痛楚,并且是通过他自己坚硬的牙齿制造的,但确实眉头都未皱一下地继续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松口的打算。花漓苼上下牙齿地力度在增加,牙齿之间的相差的距离在缩小。终于有了点点的血珠从伤口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漂浮在空气中。张扬地游荡着。鲜血的到来,才令花漓苼的牙齿抬了起来,将手从口中取出。这动作拉扯出了几条银线,线条透明的躯体,反衬出花漓苼苍白手上触目惊心的牙痕,以及血之印记。
这么一来,花漓苼还是没有感到半分的真实感,就算是那血的滋味,也是如同饮用水一般,淡而无味。并没有血液特有的腥味在内,自然也没有那种令人怀念的粘稠之感。
花漓苼这下子确定了,他是要晋级元婴了。没错。之前的应症之法,便是花漓苼还在真修馆时,明日里与身份不凡者东拉西扯,探听到的消息,这次算是没白费。派上了用场。
得到了这个消息,花漓苼说不惊喜是假的,但随即又被突如其来的担忧掩盖了下去,即使他快要突破元婴,但是得到的修为却是他人的,这没有扎实的基础。就算修为再高,不也得想那些依靠家族分发的丹药晋级的世家公子一般,连比他下两阶的修真者都无法斗过吗?
花漓苼虽然有些担忧这个。但是花漓苼还是将这事儿抛道一边儿去了,这事情可以暂且不提,但是他更加想要知道,他如今算是什么状态?
花漓苼此刻只是觉得灵穴那处空空的,没有一丝灵气的影儿。他想要试着提起一口灵气,却意外的十分困难。之前心中烦闷未发掘。此刻花漓苼却发现他的脚步沉了许多,走起路来竟然在耗费体力!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的,他就仿佛,只是一个未曾习过灵力的外世中人,只不过是比常人更加好运一些,有幸拜读过修真界的功法一般。
花漓苼就算再镇定,眼中也到底是有闪过那惊慌失措以及迷茫。但是只是片刻,他便整理好了情绪,因为他晓得,这不过时劫数罢了,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在提升修为,并且努力寻找那些没有副作用的偏方,将他自己的修为提上去,所以看完他的记忆的天神,才会用这种劫数来历练他吧!
确实,天神可以随意读取渡劫者的记忆,从而选定劫数,并且这种能力只有天神有,换句话来说,就是只有天神才能帮助人们渡劫。但是这也说明,在洛清渡劫的时候,是天神故意没有去将那段她还是妖尊时的记忆算到历劫上,否则,恐怕杚洛连直都不知道那图像中的人会是谁?
花漓苼其实没有想对,虽然天神的能力只是读取他们的记忆,并不能获得感受。但是天神好歹或者这么多亿年,连侏罗纪还没来临之时他便早早的诞生了,自然是懂得分析他们的情感。天神这么做,纯粹是发现花漓苼他刚把那果取完,不能算劫,而且又是怒急攻心,怕他一时想不开。所以干脆卖给杚洛一个面子,给花漓苼了一个简单的劫数。
天神可是完全没有考验花漓苼的意图,却是被花漓苼误解成如此,不知若是天神了解到花漓苼心中所想,面上会是如何一番表情?
但是花漓苼并不知道这一切,天神也只是在天界优哉游哉地看着戏,养着他的伤,并不知道这一切。那花漓苼的劫数,依然是在渡着的。
或许杚洛了解了会有一声轻笑,或许会是一阵感慨,亦或许会是不识趣地暗自阴谋论着天神的行为,令拥有者不病之身的天神莫名奇妙地咳嗽几声,之后便是了然的摇头苦笑。但这一且都止于此了,杚洛也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花漓苼这会儿只是安静的盘腿坐在地面,或许那算不上是地面,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那花漓苼脚下的那块区域也自然是被白雾环绕着,有些美感,却是令人无端感到恐惧与惊异!
这样的世界,与失明的人的世界有何区别?不同的不过是失明之士终身生活在直白的黑色之中,而渡劫之人则是生活在伪善的白色之中,终年惊恐地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