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出租车,洛清有些惊讶与这条街道,它不同于普通的商业街,十分寂静。
连店家都是面无表情,各干各的,偶尔有一两个想吆喝的,也大多被这诡异的情景憋回去,灰溜地离开了。
不是被吓跑的,而是这一条街上大多是行家,这些吆喝的就算懂点什么,但打扰了来这学习捡漏的行家,没准走眼了就是你的错了。瞪你几眼,暗施压力是小,万一把你这比较明显的假货说出来,你以后还怎么混啊!
似是对着景象视若无睹,实际上她也在心底暗暗吃惊:这不愧是行家云集的古玩一条界啊!今天真是开眼了。再往里走,洛清忽然听见一阵骚动,好奇地走去,那声音这是从一家赌石店传来的。找到了赌石店,洛清还是比较开心的,虽然——她身上没一分钱!
找到了声源,原来是有人解石呀!有人不解了,解石不通常是烧香拜佛,斋戒沐浴后,单独进行的吗?怎么会有人当面解呀?不怕运气冲走,解不出好料子?一般,敢当面解石的又两种人,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展示一下自己技艺有多好云云的,二就是实力派,不太相信运气一说了。
原来,解石的是a市福彩珠宝店老板福舟山的私生女福娅尔,虽出身不好,但从小便受爸爸熏陶,练成了不俗的眼力,曾创过十赌六赢的高记录,被人称作“翡翠公主”,也因此被福家老太承认,接回家来。娅尔也深得福舟山疼爱,这倒使他把正牌的女儿忘了,但那女儿也着实不争气,对赌石没一点兴趣,渐渐消失在大众眼中。
这家店正是福舟山开的毛料店,有能力在古玩一条街上买到店铺,他在a市也算实力雄厚了。忽然,哗然一片,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只见那毛料的切面开出白花花的石头,娅尔的脸有些苍白,要知道,毛料的涨跌代表着这家点毛料的赌运,没错,是赌运,而非赌率。
其实,现在的赌石爱好者,大多还相信着运气一说,你这家店有人赌涨了,人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去放鞭炮,跑来店里买毛料,俗称“借运”。反之,你若赌垮了,那也意味着客户的减少。所以对那些想要炫耀自己赌技的顾客,毛料店老板也是又爱又恨啊。这也并非迷信,而是这个圈子中留下来的习俗吧!
再说娅尔这边,她还算冷静,不愧拥有“翡翠公主”的美誉,只见她抬手又在剩余的毛料上划了一条横线,示意解石师傅沿着这条线来切。“滋滋”刺耳的解石声又响起,但没人捂起耳朵,在场的人早已习已为常。而洛清更是不用说了,没用带上消音器的枪练习枪法时,不管是那后坐力还是声音,都是解石的声音不可比拟的!
但,切开仍是白花花的一片,那白色衬得娅尔的脸有些灰白,她有些绝望,怎么可能,这快料子自己看了很久,虽然有几处有些奇怪,但其余表象都很好,就算不是高冰种,但是糯种以上不会差的。可为什么会这样,爸那怎么交代,虽不会对我大声斥责,但对我还是会有所芥蒂的吧!
娅尔挥了挥手,无力地说道:”那剩下的谁要谁拿去吧。免费了。”虽这样说,却没几个人上去,这里大多是商人,冲着娅尔来的,为的是收购翡翠,他们要毛料有什么用,还是切垮了的毛料。其余几个则是专门来向娅尔探讨经验的,也都是赌石界的小高手,虽比不上娅尔,但好歹不差几个钱。
见迟迟没有人上去,娅尔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思量着怎么开口,一道声音响起:“我要了!”说着话的正是洛清。听着声音,大家向洛清望去,娅尔投去的是赞赏的目光,老板们投去的自是打量地众多,毕竟商人嘛,还是利益聚首。
”麻烦帮我切开好吗?”洛清淡然的声音飘散与空气中,夹杂着微微的梅花的香。(呃,好吧,还有点酒味,放心这不是卫生问题,我后文要讲。)
愣愣反应过来的解石师立即说道:“好,好的,小姐。”“恩,直接毛料有点小,直接擦这吧!”洛清说着,用手指了指毛料一处,其余人自是无话可说,商人不懂居多,行家知道规矩,他人解石不得出声干扰。
不一会儿,一抹莹莹的绿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款款的淑女望着你,优雅而动人。
“天,竟然是老坑玻璃种,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看见了,见识了啊!”见翡翠解出,有人忍不住惊叹!
“对呀,这么纯正的绿还真不少见,没想到今天遇上了!”有人附和道。
”一百万”有人出价了,因为各种品相实在太好,所以即便是半赌也有如斯高价。
”一百五十万,老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没记错前几天刚从我手里抢走了一块高冰!”
“两百万,嘻嘻,老刘啊,不是我说,翡翠这东西真不在乎多少,何况品相实在好,放在店里当个镇店之宝也是好的!”被叫做老王的立即压价道。
”二百五万。”老刘一瞪眼眼,不甘示弱的压价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在场的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想笑有不敢笑,要知道,刚才这两个人与福舟山和称“a市翡业福王刘”,就这名字也知道他们是a市翡翠业的龙头老大,谁敢惹他们?不怕被追杀?不过老王却是大笑起来,侃流般的说道:“老刘,你不厚道啊,拐着弯的骂我是二百五啊!”老刘听罢,老脸一红,不知是羞还是恼,想反驳,却有无话可说,一时缺词。
好吧,我们的救世主洛清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