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没有异议,严盈不敢托大,走到离壶五尺远的地方站定了,抬起手来对准壶口,此时却突然起了风,吹动廊下的灯笼布条一阵晃动,严盈轻轻皱了皱眉头,略一沉吟,将手中箭枝逆着风向微微偏了偏才投掷了出去。只见那箭飞了出去,在风中微微被吹偏了些,却是正好落到了壶口里,发出“铛”的一声轻响。
严玉怔了一下,瞧了瞧楚天楠顾琪铭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目光落在微微笑着并无过多欣喜的严盈身上,一时有些出神。
“好!”严舒松了口气,第一个叫了出来,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她看着长风催促道:“快点快点,到你了,到你了!”
长风一抬眼便瞧见楚天楠威胁的目光,不由一缩脖子,走上前来,拿着箭枝对着前方左右比划了起来,磨蹭了半天也没敢投,严舒不由着急道:“长风,你磨蹭什么呢,赶紧投啊,要急死我们啊?”
楚天楠也皱起了眉头,出声道:“长风,你绣花呢?瞧你那扭扭捏捏的样儿,你是大姑娘吗?”
严盈闻言不由心头一紧,这“姑娘”二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她下意识地看向顾琪铭,谁知他也正在瞧着自己,四目相投之间,严盈惊得立即移开了目光,心中一阵翻腾,暗骂自己往哪儿瞧不好偏生去看那个人,这下恶心到自己也真是活该了。
长风听了主子的话,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再不敢磨蹭,慌慌张张地投了出去,箭一脱手他便知要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众人眼看着那枝箭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一路偏移,最后撞在那瓷壶左耳之上,弹了出去。
楚天楠眼中射出杀人的目光,上前几步一脚踹在长风的屁股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每次就在关键的时候给爷掉链子,平日里让你投不都投得进的吗,怎么到了这时候就露怯了?”
长风“哎呦”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躲开了楚天楠接下来的几脚,哭丧着脸说道:“起……起风了……”
楚天楠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又是一脚,喝道:“你还有理了?起风怎么了?起风人家怎么就投进去了?风就只围着你一个人吹呢是不是?”
严盈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心软,看着长风一脸委屈,她不禁开口道:“世子,这风倒是真有些影响,我也不过是侥幸罢了,你就别骂他了。”
楚天楠摆摆手,对严盈说道:“你莫要替他讲话,你刚来还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不打不开窍。”说着又是一脚扫了过去,踢得长风又是“哎呦”一声跳得老高。
严舒拉了拉严盈的袖子,小声说道:“你别担心,你瞧着世子骂得狠踢得狠,其实根本没用力,你不知道吧,他最是护短了,别看他这会儿凶,若是谁欺负他的人,保准第一个跳出来,这是他面子抹不开,你就在旁边看着就是。”
严盈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不再言语,几人默默地看着楚天楠折腾了一会儿,严舒忍不住说道:“好了好了,别打了,彩头呢?还不快拿出来?”
楚天楠闻言气呼呼地停下了动作,对长风一伸手说道:“拿来!”
长风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那块双鱼繁花玉佩,有些不情愿地拿了出来,嗫嚅着想说什么,手脚便慢了些,又被楚天楠赏了个巴掌,赶紧闭紧了嘴,乖乖把玉佩递给楚天楠。
“给,拿去,输了便是输了,我还能赖账不成?”楚天楠一把抓过玉佩,看也不看地丢给严舒,哼了一声说道。
严舒接住玉佩,笑嘻嘻地说道:“世子自然不会赖账,多谢了!”
楚天楠输了比赛,不免有些无趣,他看了看周围,说道:“好像越来越冷了,咱们回去吧!也不知道母妃那边如何了,结束了没有。”
顾琪铭看了看被厚重的云朵遮住的太阳,悠然说道:“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你还不了解么,总是看不够挑不完,前两天刚陪着母亲来过一次,这不听见王妃要来,咱们便又跟了来么。”
楚天楠撇了撇嘴,一副不耐烦地模样,说道:“女人啊,就是麻烦,不就是珍珠么,我看着都一般模样,都有那么多了还这么乐此不疲,也不知要那么些来做什么。”
严玉掩口笑了,片刻后柔声说道:“珍珠自然是好东西,高贵光华,又可安神压惊,可是咱们大兴国最最宝贝的东西,相传太祖当年便是出身于养珠世家,有一日梦见夜晚海中升起一轮明日,压住了月亮的光辉,梦醒出海,捞得百年难得一见的麒麟珠,乃珠中皇者,被认为是天命所归,太祖故得上天庇护终一统天下,开创了大兴国至今的百年基业,是以对于闺中女子来说,这珍珠自然是最最好的饰品了,也难怪王妃和姨母喜欢了。”
严玉声音温柔甜美,讲起话来又条理清晰娓娓道来,短短的一个典故让她讲的引人入胜趣味十足,众人都听的认真,就连早就知道这故事的楚天楠几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更莫说那几个小的了。
“五姐你懂得真多,这传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严馨听得出了神,她最是喜欢听这些不着边际的天马行空的故事,不由十分羡慕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好听的故事啊?”
“自然都是书上的故事了,五姐最爱看书了,当然知道的多。”严庭旭十分自豪地说道,对于这个和自己一起启蒙的姐姐,他是最佩服的,先生都喜欢夸他天资聪慧,不过在他心里,严玉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过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