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第二天就和黄镛还有清清一起回南京了。一路上,黄镛一如厩往地对她体贴殷勤,没有因为感情被拒而对小?生出丝毫冷淡或憎恨。反而是小?,知道黄镛对自己再也企图之后,接受他的殷勤时,心里总会生出几分愧疚,不像以前,动不动就把黄镛对她的好划入“糖衣炮弹”之列。
清清好像和黄镛天生八字相克似的,在南京时就特别喜欢打击黄镛。大年初一那天,黄镛打了净远之后,她更看黄镛不顺眼了。一路上发挥牙尖嘴利的特长,动不动就刻薄黄镛。黄镛在女孩子面前一向是没脾气的,更何况清清的年纪差不多比他小上一半,便一路认怂,只求快点将这个姑奶奶送到学校。
岳风在车站接他们,先将清清送到了学校,再送小?。在学校门口分别时,黄镛深深地看了小?几眼,似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怅惘着离开了。
看着黄镛的车子离开,小?也兀自在校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那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黄镛,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室友们陆续回校。被家里的好菜好饭养了一个月,大家脸上明显都长了些肉,只有小?,个个都说她憔悴得跟变了个人似的。赵雅跟她最亲近,几下单独相处之后,有一回忽然很认真地跟她说:“小?,我发现你过了个年,整个人都变了。”
小?对这句话也没太上心,“嗯,都说我憔悴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赵雅对该怎么表达有点纠结,“不是说外表,而是整个人的神情气质——反正我也说不上来,你好像从里到外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正在写字,听到这话时,她头依然低着,但手上的笔再也没落下去过。她就这样一直保持握笔的动作,呆呆地坐着。
她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是嘉祥公主记忆。她本来以为自己改变的只是大脑中的记忆,在她本身的记忆之后,又多了另一个人记忆而已。她没想到连自己的气质都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响。
赵雅的话,让她从脚底生出一股冷气来。
沉默了良久,小?终于抬起了头来,她还记得几天前在黄镛岛时自己作的一个决定:她要为半年后的阿尔泰之行作准备。
“赵雅,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赵雅的爸爸在公安局上班,应该有办法查一个人的档案。
赵雅爽快地答应了,“好,你说。”
小?当即写了个名字给他,然后告诉了她这个人大概的年龄,出生地等。
赵雅把那张写着“黄镛”两个字的纸条塞进包里,问:“就是常来看你的那个远亲吧?”
小?点了点头,但黄镛跟她到底是不是“远亲”,她也确定不了。
赵雅第二天就给她带来了答案:没有跟这个“黄镛”信息符合的人。
赵雅把经过排除剩下的几个人的信息打印在一张纸上,一一点给小?看。小?只扫了一眼,便一目了然,上面没有她要找的“黄镛”。
小?愕然地拿着那张纸,猜测着别的可能性。有些人有两个名字也是常有的事,一个是户籍登记上的名字,一个是日常使用的名字。比如“乳名”和“书名”之分。
赵雅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建议说:“你把他的身份证号要来,这样查起来方便。”
小?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怎么要黄镛的身份证号却让她有点犯难,直接去跟黄镛要,他肯定会问原因,自己如实告诉他,只会伤他的心。
伤黄镛的心,是她现在非常不忍心做的事。
躺在床上辗转想了一夜,小?终于想到有一个地方能找到黄镛的身份证号,就是他的房间的抽屉里。小?住在他房间里时,有一回偶尔拉开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有一叠证件凭据之类的东西,里面肯定能找出他的身份证号来。
想到这个办法后,小?才安心地睡去。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阴险,但想着阿尔泰的秘密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心下又坦然了。
三天后就是周末,小?到黄镛店里找他。
黄镛的“如玉楼”因为上次营业员全部被遣散,停业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次新招来的营业员相貌参差不齐,水准不知打了几个折扣。想着黄镛如此大费周张地换营业员,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搞得她像个妒妇似的,容不得老公身边有漂亮女人出现。问题是她对黄镛毫无想法,就算他把身边的女人全部换成猪,也跟她没关系的。
见小?主动去找他,黄镛的欢喜劲自不必说了,他把小?带进自己办公室后,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没话找话地跟小?聊天,生怕她嫌闷了又想回去。
“我晚上想去你家。”小?非常自信地提出这个要求。
“好。”如她所料,黄镛的脸上全是欣喜。
这一天,黄镛早早打烊带着小?回了别墅。再加上岳风,三个人跟以前一样一起吃晚饭。
小?夹起一块腌猪肉,放到嘴边,问黄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腌猪肉?”
黄镛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小?就知道这个问题又很难让他回答了。小?看向岳风,岳风看看小?又看看黄镛,对上小?的目光后,马上埋头扒起了饭。
小?把那块腌猪肉塞进嘴里,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朱延?!”
梦里的朱延?爱吃腌猪肉,也爱吃蜜饯。虽然她也爱吃,但这只是巧合,很多人都爱吃。
黄镛和岳风同时抬起了头来。小?没看他们,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