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以后的每个晚上都会被恶梦纠缠，小?很无奈地放弃了好奇心。
林玲看出她的恐惧，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是没什么好看的，怪吓人的。早跟生前面目全非了。”
“嗯。”放弃了好奇心，小?松了口气。林玲说得对，从一具存放了几百年的尸体身上，能看出什么来呢！想知道嘉祥公主的长相，看林玲做的图像不是更直观吗！
小?一边跟着林玲夫妇走出地下室，一边问：“林阿姨，你有她的模拟图像吗，就像你给我做的那种？”
林玲和方达交换了一记眼神，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有。”
没有吗？俞明生明明说她有的。怀着不解，经过外间的工作室时，小?又看了眼桌上的那堆纸。那堆纸下面压着一张图像，脸是她的，发饰是朱延?的。
俞明生说的不会是这张图像吧！
小?的后背竖起了一片寒毛，她快步走到室外，被灼烈的阳光一照，那没来由的念头才渐渐消散开去。
一走出诊所，很多双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小?。有俞明生他们的，还有黄镛和岳风的。原来他们一直在等着小?看完遗体出来。
方达朝众人摆了摆手，“小?没看。”
见众人茫然一片，方达接着解释：“她胆小。”
小?以为大家会笑起来，没想到大家都是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既然小?不想看，那我们就继续上午的讨论吧。”方达对众人说。
众人都点头，一同走进林玲房子的客厅，各自找座位坐下。
见他们要在客厅开会，小?识趣地转身要走，却被林玲喊住：“小?，你也一起听一下吧，我们有问题想征求你的意见。”
这群人来阿尔泰这么多天，一直都是在诊所的工作室里商议事情，今天忽然换到客厅里来，还让小?也参加，明摆着他们前几次商议事情是故意避着小?，因为实在商议不出结果来，才想听听旁人的意见。
可是她能给他们什么意见呢？除了林玲夫妇，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牛气冲天，能听她的意见！是逗她玩的吧！
抱着十二分的怀疑态度，小?也在客厅里坐下来，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这间客厅里挂着很多老照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每张照片上都标注有拍摄日期。彩色照片多数是二十二年前拍的，照片上的人今天都坐在这间客厅里，虽然脸上都添了不少皱纹，但小?还是能辨认出谁是谁。
黑白照片最老的一张标注的日期是“共和元年”，按照公历计年应该是1911年。照片上的几个男人有穿长袍的，也有穿式样很夸张的西服的，但头发无一例外都剃得非常短。
老照片上的每个人旁边都用钢笔标着一个名字，小?随便看了一下，一个都没听说过。
老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嘉祥公主遗体的前代守护者吧。不，应该是那个“重生”梦想的前代追求者！
“小?，是这样的，”方达一坐下就进入正题，“我们几个人这几天讨论了一下嘉祥公主遗体的最终处理问题……
小?的注意力从照片上抽回来，听方达继续讲下去，“我们产生了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是把她火化或土葬，总之就是让她入土为安。第二种意见是把她送给研究机构，包括尸体和陪葬品。我们大多数赞成第二种意见，可是昨天问了黄镛之后，他反对得很强烈，所以我们还很再听听你的意见。”
“当然是入土为安了！”小?想都不想就答道。只有这群有职业病的人才喜欢把人的遗体折腾来折腾去。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问我跟黄镛的意见呢？”小?转而又问。对嘉祥公主遗体的处理方式，她跟黄镛都是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的。
方达低头沉吟起来，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
“因为我们实在议论不下，所以才……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好的嘛！”方达含混着回答。
方达的回答听着不是很让小?信服。
“那好，既然你也说入土为安，那就入土为安吧。可是入土为安也有几种方式，比如火化，土葬……土葬比较好办，我们可以把地下室填埋起来，把棺木和随葬品一起埋在土下，我们还会去掉玻璃罩，锯开棺木，加快尸体的分解——但火葬却有点不好办，如果用自然的焚烧方式，火光和烟雾肯定会给我们引来麻烦，而密封的焚烧设备我们这里没有……”
方达说着便停了下来，询问地看着小?。
“那就土葬好了。”虽然想像着尸体腐烂的过程，她不觉又毛骨悚然起来。
“你同意她长眠在这里是吗？”方达问小?。
小?点头，“嗯。”他感觉方达对她尊重得有点过了头，让嘉祥公主长眠在哪里，好像不是她说了算的吧！
“那好，”方达回头对众人说，“黄镛和小?都赞成土葬，那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吧。”
别人都点头表示同意，俞明生虽然也没反对，但还是忍不住丧气地说：“忙活了几百年，还是埋了。你们动手前通知我一声，我得去提取些皮肤组织来。”
“你还要皮肤组织干什么？你以前不是提取过很多吗？”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问。她就是自小?来阿尔泰之后，最早到的那个人。这几天相处下来，小?知道了她就是俞明生的老婆。
“我昨天比对小?dna的时候，不小心当成垃圾丢掉了。”俞明生说。
“你这人做事跟说话一样毛糙！”俞太太白了他一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