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怎么样,怎么不自己来问我?”莫归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年春妮讪讪地回头笑道:“莫归哥哥几日不见近来如何啊?”
莫归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额,你生气了?”年春妮很狗腿的问。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生气呢?”莫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年春妮。
年春妮便有些不好意思:“你同苏家的恩怨,我本不该插手,可是那一天我实在是……”
“别说了。”莫归止住她的话头:“春妮,我只问你,若有一日,我明打明的和他们对着干了,你……可会站在我这边?”
“自然。”年春妮点头,三岁那年,若不是苏华辰,自己也不会被那破道士在院子里冻了大半宿。
莫归却似乎还有这很多话要说,最终也只是拍了拍年春妮的头,又离开了。
梁凤收拾好了东西出来的时候,便只看到年春妮站在原地发呆。
“春妮在干嘛呢?快过来帮忙啊。”梁凤喊她。
年春妮回神,上前从梁凤手上接过一个包袱,问:“爹呢?”
“你爹去找他前些日子放在后屋里的酒了,真是的,再去街上买点就是了嘛,非要找,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你说说……”
“谁说我没找到的?”年文力一脸不高兴地从后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罐子:“你懂什么,这酒是普通的竹叶青,可是我这酒里可是泡了街东边的老伙计给我的一条长虫呢。”
“你泡那玩意干啥,恶心巴拉的。”梁凤皱眉。
“你懂什么啊,这个可是大补。”年春妮看着两个人又是一副要争辩的模样,赶紧插话道:“爹娘,快些走吧。不然到了舅舅家,天都该黑了。”
梁凤本来就不想和年文力吵吵,白了年文力一眼,就拉着年春妮往外走:“也不知道梁晓长多高了,想去成衣店给她买身衣服吧,也怕不合适,春妮你说给他们买点什么好呢?”
“买布呗。”年春妮随口说:“娘既然想给妹妹买衣服,那就去绸缎店扯几匹布好了,顺便妗子和姥娘的也给扯了,不就成了?”
“春妮现在脑子倒是好使的很。”年文力笑道。
“我脑子什么时候不好使了啊?”年春妮故作不依状。
说着三人到了绸缎店里。年春妮打眼就看上了一匹月白色的料子,伸手摸了一把。
那店主立马笑着上前:“这位小姐可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店里新上的一匹雨花绢。您看看这暗纹,多精细呐。”
年春妮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身回到了梁凤身后。梁凤转了一圈后,看着年文力道:“几年没了联系,也不知道哥哥家是什么状况。买什么布料都拿捏不准。”
“反正总不至于你还买粗布细布的这些东西了。”年文力皱眉,也上前翻检着布匹。
“二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啊?”店主问。
“走娘家。”年文力答。
“哎哟,这不是烤鸭店的年老板吗?刚才是崔络眼拙,竟没认出您来,您既然是要和夫人回娘家,这买卖做得这么好。可不能掉了价啊。”店主崔络突然认出了年文力,打着扇子笑着:“快来咱们这边看看。”说着就引着年文力他们往铺子的东面去了。
年春妮伸头看了一眼,竟是些好的丝绸。便悄悄拉了梁凤一把。
崔络介绍到:“这可都是上好的轻容纱,你看看这质地轻盈,手感极佳,价格也不贵,一尺也不过二两银子。”
年春妮咂舌。二两银子还不贵,真不知道这贵的得怎么算了。
年春妮又拉了梁凤一把。梁凤笑道:“都是乡下人家穿不了这么好的料子。有没有好一点绸缎?”
崔络瞥了梁凤一眼,有些鄙夷的笑了笑:“年老板,你们那店子赚了不少钱吧,怎么给娘家人买东西这么舍不得呢。”
“突然间穿得太好了,身上也不自在,崔老板,不会是你们店里没有普通一点的料子吧?”年春妮笑道。
“瞧瞧,小丫头真会说话,我崔络的店铺里要什么布料没有啊。”说着又把他们领到了西边,“这有新进来的水波绫,不知道几位可看得上眼呐?”
年春妮跟着梁凤凑过去看了,很素净的布匹,上面带着淡淡的水波纹,年春妮看着很欢喜,梁凤却微微皱了下眉:“太素净了些。”
“晓妹妹年纪小,又是从小文静的性子,就该用些素净的颜色好。”年春妮提了自己的意见。
梁凤却摇头,又看了几匹靛青色的布匹一一问了价格,就属那匹素色的水波绫价格贵。
年文力也过来看了看,最终扯了四尺水波绫,又买了一匹的靛青色的缎子。
年春妮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匹月白色雨花绢,又瞥了一眼。
梁凤便笑:“若是实在喜欢,咱们就买了便是了。”
年春妮摇头:“算了,是去舅舅家的,还带着我看上的缎子算是怎么回事嘛。”
说着便往外走,年文力顿了一下,回去和崔络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崔络满面笑容的将他送了出来。梁凤问,年文力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多说。
循着莫归给的地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梁淮家。
离他们的烤鸭店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却不知道为什么,梁淮他们也从没去过他们的店子,就好像是丝毫不知道年文力他们来到镇上做生意了一样。
梁淮家的门并没有关,年文力便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环,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