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醒不过来,只怕他们师徒三人,就要为她陪葬了。
年春妮托着腮坐在梦娘娘床边,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出什么差错,连累了身家性命。
这一守,便是三天。
第三天傍晚,年春妮端了一碗糖水打算再给梦娘娘灌下去的时候,梦娘娘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屋里的光线,这才转头看年春妮。她轻轻启唇唤道:“春妮。”
“娘娘你醒了?”年春妮一顿,弯了眉眼。
一宫的人都争相祷告,有眼神好的已经跑去通知皇上。
年春妮笑着将梦娘娘扶起身来,在她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这才问她:“娘娘饿不饿?”
“便是饿,现在也不可以大吃大喝。”颜疏青的声音却从殿外传来。
年春妮愣了一下,笑着号了下梦娘娘的脉搏,扬声对外面的人说:“可是师父,娘娘的脉象已经平稳了。”
“她饿了三天,身体里的毒素也不见得干净了,猛地吃很多东西也不好。”
梦娘娘便拍了拍年春妮的手:“听颜大夫的吧。”
“嗯。”年春妮点头:“娘娘,你还是可以吃一些白粥的,不如让下人们去做吧。”
梦娘娘点了点头,年春妮便退了出去。
越疏狂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颜疏青还抱着手站在外面抬着头,不知道再看什么。
“师父。”年春妮出门喊他。
颜疏青转过头来看了年春妮一眼,点了点头,又把头转了回去。
年春妮觉得好奇,便也走到了颜疏青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梦娘娘的寝殿后面,有一株桃花正含苞待放。
年春妮不觉弯了弯唇角:“师父竟然也喜欢这个吗?”
“为师看的不只是这株桃花。春妮,你看不管经历过多少严寒,到了春天,花儿还是会开的。”颜疏青似乎很感慨。
“嗯。”年春妮不知道颜疏青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颜疏青却歪过头来看她:“春妮,你心里的寒冬什么时候会消退呢?”
年春妮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回到年氏烤鸭的时候,梁凤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说是给他们三个去去晦气。
年春妮便笑:“娘。梦娘娘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有什么晦气可去的?”
“不是大病,你们在宫里呆了三天才出来?”
“梦娘娘那是中毒。”
“中毒?谁下的毒?”梁凤有些八卦地凑了上来。
年春妮摊了摊手:“这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反正女人多了,总是要打仗的嘛,深宫大院的事儿,和咱们什么关系呢?吃饭吧。”
第二天,年春妮又跟着越疏狂和颜疏青进宫。说是什么皇上很高兴,要给他们赏赐。
年春妮嘀咕,什么赏赐不能直接赐到家里去,非得进宫来领啊。
颜疏青瞪了她一眼,年春妮这才老实了。
进了宫,跪在金殿中。年春妮又想吐槽了,胳膊上却被颜疏青掐了一把。“老实一点。”
年春妮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了。
皇上进殿之后。居然亲自来将他们三个人扶了起来:“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诚,你们不必拘束。”
“谢陛下。”越疏狂颜疏青抱拳行礼。
年春妮愣了一下才想起行礼谢恩。
好在今儿皇上心情好,并没有觉得年春妮的行为有不妥之处,反而笑眯眯地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春妮,你功不可没啊。”
“皇上言重了。民女也不过是师父教导的好。”年春妮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皇上再怎么和蔼可亲,他也是皇上啊。跟位高者谈心,年春妮表示压力很大。
好在皇上象征性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就转到了正题上:“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呢?”
越疏狂拉着年春妮和颜疏青一起又跪了下去:“为皇上分忧是我们的本分,不敢邀功请赏。”
“你们两个从朕这儿讨得东西还少吗?哼,这次朕要赏的是春妮,春妮,想要什么大胆的说,朕定满足你。”
年春妮愣了一下,歪着头看了颜疏青一眼,又看了越疏狂一眼,觉得很头疼。
宫里物什虽好,可是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
“春妮……春妮没什么想要的。”年春妮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这样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年春妮甚至觉得一直紧绷着身子的越疏狂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似的。
“果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皇上也沉默,他是真的想要赐点东西给年春妮,不但是因为年春妮救了梦娘娘,还是因为这几年,年春妮进宫陪着这些人聊天解闷,给自己少了很多事儿。而且,一个女子,不天天想着嫁人,而是想着如何拯救更多的人,研究更多的药,这样的姑娘,让他觉得很钦佩。
“不如,再赐你一面令牌,你可以随时入宫,以后想到什么了,就来问朕要。”
“啊?”越疏狂又掐了自己一把,年春妮扬了一个笑容,俯身谢恩:“谢陛下恩典。”
“退下吧。”
年春妮如得恩赦一般,赶紧跟着越疏狂他们退出了大殿。
越疏狂歪着头瞅了年春妮一会儿,笑道:“想不到咱们丫头还这么大本事,让皇上追着赏赐。”
“话说咱们不是有块金牌了吗?他为什么还要给啊?”年春妮皱了皱眉。
颜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