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开过宴席没几天,端王爷又大宴宾客,庆祝他多了个女儿,陆宝菱还是头一回去端王府,那儿开阔宽敞,少了几分奢华,多了几分庄重。
莹莹十分喜欢陆宝菱,如今真的成了姐妹,高兴地不得了,陆宝菱在几位长辈的带领下寒暄了片刻,见人群中有徐家的女眷,抽了个空子过去问好。
徐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陆宝菱:“恭喜郡主。”
陆宝菱有些不好意思:“您这么说我可真不好意思,怎么不见晴姨,那日我们家她就没去,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想去瞧瞧,偏又不得空。”
徐老夫人笑道:“她也替你高兴,只是她是守寡之人,怕冲了你的喜气,想过几天再单请你。”
陆宝菱道:“晴姨这是拿我当外人了,我也有一阵子没去看她,她没嫌我懒吧。”
徐老夫人大笑起来:“她这两天还嘀咕呢,说不见你的人,又抱怨说,多少人求她教导女红她都不乐意,如今白教给你,你还不稀罕学。”
众人见陆宝菱和徐老夫人亲亲热热的说话,心里都是一惊,能让端王爷认为义女,还可以说是运气好,如今看样子,和徐首辅家的关系也很好,这就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对陆宝菱又多了几分另眼相待。
过几日陆宝菱闲下来了,便去徐家看望楚夫人,身边又多了两个侍卫,是端王爷知道陆宝菱爱出门,特地送给她的,保护她的安危,可陆宝菱嫌太打眼了,就把他们四个分作两班,每回出门只带两个。
徐家自然当做贵宾一样接待陆宝菱。桐叶甚至还行了个礼:“拜见郡主。”陆宝菱捂着脸道:“你这是存心臊着我,我可不来了。”被楚夫人拉住,笑道:“和你闹着玩呢。”又细细的问了陆宝菱前后因果。
正说着话呢,徐广庭提溜个鸟笼子进来了:“姑母,瞧这个画眉。”见了陆宝菱,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哟,这不是玉明郡主吗,真是贵脚踏贱地啊。”
楚夫人笑道:“你说什么呢,宝菱又哪里得罪你了?”
徐广庭脸色很臭,倒是陆宝菱悄悄告诉她了。楚夫人笑的前仰后合:“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宝菱就是真瞧不上你又如何?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宝了。”
徐广庭闷着头逗鸟,就是不说话。陆宝菱真诚道:“我给你赔不是吧,不是我看不上你,是我配不上你,如何?”
徐广庭腾地站了起来,恼怒道:“你不用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用不着遮掩,再说了,你这样的人,白送给我也不要。”说着扔下鸟笼子出去了,把个画眉惊得直扑棱翅膀。
楚夫人道:“这是怎么了?广庭平时可没这么小气。”陆宝菱有心担心:“他不会记恨我吧。”楚夫人安慰道:“无妨。我一会劝劝他就好了。”
陆宝菱本来还想说说千针绣的事情的,可一说到这个楚夫人就把话题岔开,叫陆宝菱张不开嘴。从徐家出来。陆宝菱遇上了韩舟,
韩舟见了她赶忙长长作揖道:“拜见郡主。”陆宝菱要不是坐在马车上,真想踹他一脚:“你这是去哪儿?”韩舟道:“回家啊。”陆宝菱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先上来说话。”
韩舟在那两个侍卫的虎视眈眈下上了马车:“郡主有何吩咐?”陆宝菱眉毛一竖:“你再这么说话我真打你了啊。”韩舟笑起来:“好吧,你说什么事?”
陆宝菱道:“我知道你们家有珍藏十几年的好酒。能不能帮我弄一坛子?”韩舟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你是听谁说的?”陆宝菱笑眯眯的:“就是上回咱们在郊外喝酒的时候,你喝醉了。说小时候偷喝父亲珍藏的酒,被罚跪了祠堂。”
其实韩舟是抱怨父亲不公平,哥哥韩云想喝酒,说一声就行,想要什么有什么,而对他却诸多限制,他一气之下偷了好几坛子酒,一半喝了一半糟蹋了,被他父亲打的半死。
韩舟气结:“你不是答应不提这件事么?”
陆宝菱眨着眼睛:“我没提那件事啊,我提的是酒。”
韩舟道:“若是上了年头的好酒,是真的不多了,我也碰不到,不过去年酿的桂花酒还有两坛子,你要是想要我给你送过去。”
陆宝菱道:“你怎么这么小气,谁家没有桂花酿啊。”又凑过去问:“百花醉还有么?”
韩舟惊叫起来:“你也太贪心了,我从小到大,百花醉统共才喝了两回。”
陆宝菱道:“正是因为珍贵才拿来给人赔礼嘛,显得有诚意。”韩舟好奇:“你得罪谁了?”陆宝菱叹气:“一个很不好哄的人。”
在陆宝菱的威逼利诱下,韩舟最终答应弄出来一坛子百花醉,那是韩家独门的酿酒秘方,不外传的,要是去韩家做客,韩家用秘制的酒招待你,那就是最高的待遇了。
就是皇上嘴馋想喝了,又拉不下脸来要,便去韩家,韩家自然奉上最好的酒。当然了,陆宝菱也不会白占便宜,拿陆令望留下的珍本古籍交换。
韩舟回家之前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我要是一个时辰还没出来,肯定是被我爹发现了,正挨揍呢,你一定要叫人上门去说要找我,把我给救出来。”陆宝菱忍着笑应了。
陆宝菱把马车停在了韩家后门,这是约定好的,等了一个时辰,韩舟还是没出来,陆宝菱赶忙换上男装,叫随行的侍卫去韩家通报。
今儿随侍的是端王爷送的两个侍卫,一个叫公孙汶,三十出头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