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疑惑,但何婉婷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埋头吃饭。晚饭后,九贞师太亲自来同她打招呼,自己应邀去参加一个法事,要带走庵里大半的尼姑,到时庵里人员稀少,除了她们便是一两个洒扫还有那户来吃斋菜的,只是那户来吃斋菜的人家后日也要走,到时真是太过冷清了,希望何婉婷能搬到山下去住几天。
何婉婷想了想,笑道:“何必麻烦,难道这山门清静之地还能招惹什么强人不成,别人住的,我自然也住的,师太放心,我也不是个娇气的,再说搬来搬去,也太过惹眼了,反而不美!”
九贞点了点后:“也罢,现如今官家圣明,世道太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你只入夜后不要出庵门便是。”
何婉婷点头称是,恭送九贞出了门,才叫来夏荷,将这事告诉她。
“我听小尼姑说起过,说是任老夫人为自家孙子祈福,请了灵山上的很多得道高人来做这场法事呢!想来要闹腾个几天。”
“任家子嗣艰难,自然看重些,只是这些天庵里没什么人,也不是个事,你明日下山与萧公子报个信,让他安排人手照看着些。”
“何必要求他,莫家不是更好?”夏荷惊奇的问,“小姐别忘了,你同他还有公案在身呢。瓜田李下,是要避嫌的。”
“倒也是,既无大事,何必惹来一身骚,那你去一趟莫府,请莫醇少爷帮忙吧.”
夏荷一听,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何婉婷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山笑道:“我是否太小心了,这等清修之地。谁会来?”
但是很快,她便知道自己打错特错了。
九贞第二天便带着人离开了,夏荷蹦达了一日,天擦黑才回来,回来时有些沮丧:“莫公子不在无锡,到别处去看铺子去了,倒是有个管事接待了我,听说后答应派两个壮汉过来,只是什么时候来便不知道了。而且就两人,顶什么事?”
“现在是我们求人家。自然不好挑剔了!”何婉婷安抚的拉她进去烤火,“九贞师太不在也好,平日都不好意思把炭火拿出来。可冻死我了。”
“这天气是一天冷似一天了!你瞧那云头,说不定过几日便要下雪了!”秋实端着几个烤番薯进来了,“厨房里没几个人,正好开开小灶。快来吃番薯。”
“现在真是拿番薯当肉吃了!”夏荷抢了一个,一边喊烫一边迫不及待的往口里塞。让何婉婷有些心酸,也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便在夜深后,叫来冬梅,四个人偷偷的头碰头的商量起事情来。
“听小姐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靠谱!”夏荷点点头,“换个地方。谁认识我们,到时我们的身份不就任我们胡诌了?小姐也可装黄花闺女再嫁一回。”
“那我娘怎么办?她还在年糕姐姐的店里呢!”秋实有些焦急。
“到时让她一起走好了,或是你留下。等年糕身子稳了再来找我们!”何婉婷倒觉得这不是问题,“说不得到了新的地方也要开点心店,到时让你和你娘做掌柜的。”
“没想到我也能混个掌柜当当,多谢小姐提拔!”秋实怪模怪样的道着谢,逗得大家大笑了起来。何婉婷边笑边看向冬梅,正想问她的想法。忽然听到了不寻常的狗叫声。
“是庵门口的大黄!”何婉婷一下子跳了起来,“它怎会叫得如此急切!不好,不对劲。”
对于这种急切的狗叫,何婉婷前世可是很有体会的,要知道,现代都市里有点闲钱有点时间的人都喜欢养些小猫小狗,而这些小猫小狗让刚出道的何婉婷很是吃了些苦头,也让她对狗叫声特别的敏感。
“是啊,大黄以前很乖的,不会这么大叫的!”夏荷忙想出去看,却被何婉婷制止了,“门口不对劲,你去岂不是撞枪口上了,我们快去看看情况再说。”
四人悄悄的溜到院门口,何婉婷将裙子一提,拉着墙壁上的枯藤便攀上了墙头,四下张望了起来。
“小姐可看到了什么?”夏荷她们又不敢高声叫,又爬不上去,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不对劲,听风里的声音,有一队人马往这里来了,但还有一段距离。”何婉婷跳了下来,镇定的说,“别怕,庵门厚实,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你们去通知那些个尼姑,我去叫那户吃斋的人家,我们往后门跑,到了山里便不怕了,那里躲藏的地方多,值钱的东西都别收拾了,那些人有了收获便没心思去抓我们了,现在保命要紧”
几个丫头先是有些六神无主,但见何婉婷如此镇定,也镇定了下来,有时恐惧如同传染病一样,若将源头堵掉了,倒也不会蔓延开来。
四人匆匆套上一件厚实衣服,其他细软都不要了,开了院门便急匆匆去各处报信了。
何婉婷瞅准了方向,向庵里的客房跑去,还未到,便见客房里有灯光,她心里一喜,忙大叫了起来:“你们快些随我来,有强人要来了!”
说罢便直挺挺的冲进了房门。
只见房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灯下,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冷哼了一声:“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最是个心狠恶毒的。”
“咦?”何婉婷吃了一惊,却见灯下之人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渐渐的露出了她的脸,让何婉婷倒抽了一口冷气,“品香,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我!”品香有些洋洋得意,“没想到吧,曾经不可一世的宋二少夫人,现在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