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阿姒这样的,还能有十个八个送人?谢琅失笑。他朝着太子叉了叉手后,说道:“殿下,我这妇人站都站不稳了,我得抱着她回去看大夫。告辞。”他理也不理刘义康,把姬姒拦腰一抱后,转身便朝外走去。
一直到谢琅跨出了院门,刘义康的双眼还在闪着寒光。
……
太子在刘义康的府第,一直呆到夜色渐深了才离开。
而太子前脚一走,后脚,刘义康的院落里,便密密麻麻地跪满了人。
刘义康坐在榻上,他耸拉着眼皮,手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匕首。
这匕首已经非常陈旧了,上面有着无法洗去的陈年血渍,刀口也有点破损,可刘义康却很爱惜,他擦拭的动作缓慢而仔细。
过了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卫禀道:“禀大将军,谢琅共带了二百个护卫,现正留宿在本地一个叫周兴的小世族那里。”
刘义康嘶哑着声音说道:“周兴?”他伸出粗大的舌头,兴奋地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渍,说道:“很好……你带人扮成匪徒,今晚三更血洗周兴一家!也不必留活口了,把谢十八两人一并宰了。”说到杀人,刘义康兴奋得鼻翼连连煽动,“以为搬出一个太子,我就拿你没办法?原本还想掌握你一个弱点,以便日后拿捏使唤,现在嘛,你们通通都去死吧!”
在刘义康说这些话时,四下是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的。这一院子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将军在杀人之前,总是处于一种兴奋和狂热中,而这个状态的他,也是最可怕的!甚至,那些幕僚明明知道他这个决定,是自毁一千杀敌八百,对人对已毫无好处,可他们也是一声都不敢吭。
刘义康叫来一些人,又吩咐了几句行动的细节后,他闭上了双眼,暗暗想道:只要没有露出行迹,陈郡谢氏的人便奈何不了我。
就在这时!
突然的,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护卫一冲而入,朝着刘义康扑通跪下,大声禀道:“大将军,大事不好了,大将军府昨晚突然起火,火势甚大,直至今日不曾熄灭!”
“什么?”
刘义康急急站起,他朝着西南角望了一眼,终是奈不住急躁,大步冲了出去。
可就在刘义康站到高处,朝着远在几十里外的大将军府望去时,突然的,后面火光大作!
刘义康迅速回头。
这一回头,他看到的,便是自己刚刚走出的院落里,那冲天的火焰!刘义康只是一惊,马上怒吼道:“快,抽调所有人马,全力灭火!”
刘义康这一灭火,便灭到了半晚,到了后来,便是太子也匆匆赶来相助。
因为人多,那火势虽旺,却也在半个时辰后渐渐熄灭。而就在太子的护卫连同刘义康的兵卒一道,把那些厢房里残余的焰火一一扑灭时。突然的,隶属太子的几个护卫从书房中一冲而出,他们抱着一样物事,朝着太子急急叫道:“殿下,你快来看这个!”
太子走了过去,而当他看清那放在地上的物事时,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了。
那一边,刘义康还在指挥着众人救火,这一侧,太子率着几百人气势汹汹地冲来,来到刘义康面前,太子把手中的东西朝着他面前一扔,厉声喝道:“刘义康私藏龙袍,意图谋反,来人!给本太子拿下刘义康!”
什么?
刘义康大惊,他转头看到地上那被烧毁了一角的龙袍,顿时双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
谢琅抱着姬姒上了马车。
几乎是一上马车,姬姒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姬姒如此伤心的谢琅,一边在她的背上轻拍,一边低声安抚道:“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姬姒这一哭,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她才抽噎着说道:“我,我好怕。”
谢琅低头在她秀发上吻了吻,哑声说道:“我知,我知。”
姬姒哽咽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那刘义康,简直杀人如麻!”
谢琅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这种人很多,过去了就忘记他。”
转眼,姬姒又抽噎道:“我好想你……我一直想你……”
这一次,谢琅安静了好一会,他只是慢慢的,慢慢地把她抱紧。
又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马车都快到周兴府第了,姬姒才不好意思地低语道:“你的衣裳不能穿了。”都被她的眼泪浸透了。
谢琅低笑,“无妨。”
这时,姬姒慢慢从他身上离开,她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幸好太子来得及时。”
谢琅闻言又是一笑。
听到他的笑声,姬姒立马明白过来,她轻声道:“是你派人引他前去的?”
他不回答,姬姒也已知道了他做的事了,暗中感慨一会后,姬姒又道:“你刚才拿了什么给太子?”
这就是姬姒的性格,他为她做了多少事,她永远都想做到心里有数。
谢琅却是看着她。
他看了姬姒一会,唇角微扬,轻轻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给了他一个庄园。”
“一个庄园?多大的庄园?庄园里有什么?”
也不知谢琅怎么想的,他还是唇角微扬着,过了一会,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