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主仆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便回了家。
回到家后,姬姒一会想到终于摆脱了张贺之,便是一阵高兴,可一会想到张贺之介绍自己时,袁小姑等人的眼神,又有点不高兴了,再一转眼,她想到义武王夫人看向自己那如看蝼蚁的眼神,就更不快了。
就在这种心上心下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刚刚用过早餐,谢广来了,他来接姬姒与谢琅见面。
一想到要与谢琅见面,姬姒还挺复杂的。可最复杂,也敌不过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当下,姬姒打扮一番后,便随着谢广出了门。
再一次,他们在清远寺的湖心亭畔见了面。
姬姒赶到时,谢琅正站在一只小船上,他那挺拔的身姿,正随着波浪而起伏。
听到姬姒的脚步声传来,谢琅转过头来,这个郎君,用他那澄澈悠远的眸子看向姬姒时,姬姒满心满眼只剩下喜悦了。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跳到船上坐好后,姬姒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谢琅,嘟囔道:“四十几天没见,你一直好吗?”
几乎是这句话一出口,姬姒的脸便涨了个通红。
因为,她这话中明明白白的相思意,那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谢琅也听出来了。他微微倾身,用那双澄澈悠远的眸子,温柔地盯了姬姒一会后,谢琅伸出手指抚过她白嫩的下巴,轻叹道:“你啊……”
感慨完后,他又冲她温柔低语道:“阿姒今年十五了吧?果然又长大了,也更美了。”
心上人的赞美,是世间最好的仙丹,一时之间,姬姒心神俱醉。
在这种飘飘忽忽中,谢琅撑着船,慢慢荡到了湖中心。
二月的湖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冷,可姬姒一点也没有感到寒意,她只是快乐地望着谢琅,过了一会才轻叫道:“咦,今天怎么只有我们两个?”姬姒奇道:“十八郎,你的那些部曲呢?”
“他们没来。”谢琅一边撑船,一边悠然笑道:“今日我们来体会这做渔夫的感觉。”
姬姒双手撑着下巴,闻言笑眯眯地说道:“这个世间,能让谢十八为其撑船的,唯我姬阿姒一人也!”
她这自得的话一出口,谢琅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中,小船渐渐荡入了湖中心。
就在这时,姬姒埋怨起来,“怎么回事?这二月的湖水还寒着呢,这湖上怎么这么多画舫?那些娇弱小郎,一个个就不怕冻着凉着?”
听听,她这语气可真够嘲讽的。
谢琅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他们玩他们的,咱们荡咱们的船,彼此不相干,何必着恼?”
“当然相干!”姬姒气愤地叫道:“有这些人在,我敢露面吗?我敢让他们知道,谢十八在为我撑船吗?”
嘴里念叨着。随着船只越来越靠近画舫,姬姒猫着腰躲回了舱中。
谢琅看到她这气呼呼的样子,不由摇头一晒。
就在谢琅的小船渐渐靠近众画舫时,画舫中的众人也注意到了他。
画舫中先是一静,转眼,有人尖叫出声,再转眼。十几个声音激动的大叫道:“快!快看!那是谢十八!”
于是嗖嗖嗖。五条画舫里的人都跑出来了。
姬姒虽然躲在舱中,却还是从缝隙中,一眼便发现了。这些画舫里的人,有小半都是昨天的兰园之客,如张贺之,如义武王夫人。
百数人走出画舫。纷纷朝着谢琅打起招呼来,就在这时。义武王夫人一声娇喝,“让开!”
声音一落,挡在她面前的那些人都退了开来。
转眼间,打扮得越发如盛开之牡丹的义武王夫人。便出现在了画舫头。
义武王夫人一眼看到谢琅。
与建康所有的女子一样,她对谢琅这个第一美男,也是向往已久的。只是。她以前在建康美名远播时,谢琅还小。再加上这个风华第一的名士,从少年起便喜欢四海游历,所以,她还只是四年前悄悄看过谢琅一眼。
不过,现在见也不迟。义武王夫人觉得,自己现在的容光,比几年前可是盛多了,想来这建康,还没有自己迷不到的郎君。
当下,义武王夫人朝着这个驾船缓缓而来,宛如凌波而渡的美男子娇笑道:“妾早就听过了谢十八郎的名号,可直到今日才得一见。真真见了,才发现见面不如闻名!”
她这话含着反讽。
她说这话时,语气张扬,她看向谢琅时,精致的下巴是抬着的,她眼神睥睨,她骄纵的,张狂地向谢琅展示着她的艳光。
还不止如此,这个成熟得都要熟透了的美妇人,笑着时,那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胸还颤了几下,她看向谢琅的眼神,那说话时嘟起的红唇,无一处不带着诱惑,无一处不显示着她的艳光。
不得不说,义武王夫人的气场是极足的,特别是当她有意诱惑时,这个妇人简直无处不艳无处不勾魂。
谢琅缓缓转头向她看来。
对上谢十八看来的眸光,义武王夫人又是一阵娇笑。
谢琅朝着义武王夫人看了一眼后,微微颌首,道:“原来是义武王夫人。”转眼,他又轻声说道:“郑兄过逝不过一年,夫人还是新寡,你这衣着却是过了。”
谢琅这是指责!
几乎是谢琅这话一出,舱中的姬姒便差点失笑出声,事实上,义武王夫人的后面,几个士族小姑已经格格笑出声来。
义武王夫人则是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