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偏院内。
昨日回的太晚了,以至于苏月醒来之后,惊讶的发现太阳已经照到了屁股。
口渴的厉害,穿着里衣便坐起身来,顾不上把茶水倒进杯子里,拿着茶壶就往嘴里倒,没想喝的太急,呛得她咳了好一阵子。
方心怡将屋外打扫干净,昨天晚上月儿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气,说实话,月儿现在毕竟已经长大了,她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管的太宽,可昨天晚上那样的情景,真是让她晚上做梦还有些后怕,真不知若是在那种情况下碰到坏人该怎么办?
听到屋里有动静,方心怡放下扫帚,进了屋却刚好看到月儿拿着茶壶往嘴里倒的情景。
“月儿,慢点!你慢点!”见月儿被呛得咳得厉害,方心怡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在她后背拍着。
“娘没事,歇会儿就好了!”苏月抬起眼,差点没把眼泪给咳出来。
“月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啊?”苏月坐在桌子边上,拿了桌子上的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今天是禁足解除的日子,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或许在这偏院中足足呆了一个月,方心怡一想到终于可以出去了,就笑的合不拢嘴。
苏月大口大口的吃了几口桂花糕,拿了架子上的男装,披在身上。
方心怡一看急了:“怎么,月儿你还要出去吗?”
苏月嘴里的桂花糕没吃花,说话支支吾吾:“娘,我今天还有事儿,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好好陪陪娘!”
“可是你爹问起你怎么办?”毕竟这一个月没见了,说不定苏正今天可能会问到月儿,这月儿这都卧床了一个月了,再这么下去,想必非露馅儿不可。
“娘,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他看不到我,没准心情会好很多!”苏月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按照原来的路线离开了苏府。
方心怡本打算再劝劝月儿的,可还没开口,这孩子就又溜出去了。
为了庆祝今天禁足解除,方心怡一大早起来就细心的打扮,而且还穿了月儿送自己的那身织锦红袍长裙。在院子中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平静。
方心怡走到门前,见锁着偏院门的锁已然被人打开了,推开偏院的门,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入夏。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头来看小路上无人,方心怡这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偏院。如今她已青春一逝,穿着这样的红色长裙的确让她有了一种少女时期的羞涩,一路低头,走过院子,来到了后院的花园中。
池水清澈,假山碧绿,鸟鸣丽丽,凉风习习,坐在假山旁的池水边上,看着池中的倒影梳理一番黑色长发。
“喂,这个是三夫人吗?不是吧?穿的这么艳丽?好像不太像三夫人吧,三夫人哪里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啊?”
“我看也不像啊,三夫人满脸的斑,你看这女子肤色白皙,脸上可是没一点的斑啊!”
“不对啊,我瞧着真是三夫人啊,你看她耳朵上戴着的那副珍珠耳环多好看,你说会不会是苏老爷送给她的啊?”
小梅拿了一些衣服,在花园中碰到了大夫人慕容幽的丫鬟小香,两个人站在离假山不远的大树旁边,对着方心怡打量了多时,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是往日里的方心怡,因为差别太大了,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现在她们终于相信了一句老话,那句人靠衣服马靠鞍的老话。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匆匆忙忙的离去,给主子汇报去了。
这边大夫人和二夫人似乎也不太相信,两个人商量着敲响了苏正的书房门。
苏正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拿下那副眼镜,应了一声。
慕容幽和商婉竹进了房间,两个人一左一右将苏正围在中间。
“老爷,你瞧这天气这么好,我们何不出去散散心啊,没准,还能碰到什么异样的景色呢?”慕容幽笑着,一只手将苏正手里的书放在了书架上。
苏正也不生气,本来他看书已经看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正好有些腰酸背疼,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
苏正走出书房门,慕容幽和商婉竹在他身后相互递了个眼色,两个人忙加快脚步一左一右的跟在苏正边上。
“老爷,我听说我娘家有个寡妇,最近啊,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而且啊,擦脂抹粉的,那脸蛋啊,简直比年轻时候的更加水嫩呢!”慕容幽挽着苏正的左胳膊,在快走到花园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
“哦,有这事,你说这寡妇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啊?”苏正含笑,以为大夫人只是和他闲话家常,所以根本没在意。
“哎呦,老爷,你知道吗,这寡妇啊,她是枯木逢春,是在外头养了小白脸了!”商婉竹一看有戏,忙在一旁旁敲侧击。
苏正叹了口气,眉目一正:“这种女人,真是有伤风化,应该浸猪笼才对!”
慕容幽和商婉竹悄悄向对方递了个神色,两个人心想,这好戏啊,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故意装作是看景的样子,左转转右转转,转到了假山附近。
“唉,这是谁啊?怎么我瞧着这么眼熟啊?”慕容幽远远的,见亭子里坐着一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身如火的红妆,正一心的看着这花园中的景色。
这么一问,三个人便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