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酱,我不会做。”宁燕看向赵雪问道:“嫂子会做?”
赵雪点了点头,桃酱的做法她以前在书上看过,而且自己也按书上的做法做了一遍,做出来的桃酱很美味。
“嫂子想做就做呗。”宁燕笑道:“你之前不会一直都在想这事吧?”
“嗯,我想了好久,觉得那些桃子还是做桃酱卖最划算。”赵雪道:“又省时间又不浪费桃子。”
“做桃酱要糖。”赵雪朝外面看了眼,天色已经暗了,“糖还是明天再买吧,正好晚上没事做,我们明晚做桃酱。”
桃酱的事就这么决定了,这事定了下来,赵雪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第二天一早,赵雪又带着宁燕去采茶,然后在家里采茶青,正采的起劲时,路柳过来了。
只见路柳拎着一篮子田螺递给赵雪道:“这些给你,昨晚已经吐了一晚上沙了,你在把它们放水里浸一天,晚上就可以烧着吃了。”
赵雪刚想婉拒,路柳笑道:“就别和我客气了,我受不了这腥味。”
赵雪看路柳这么坚持,就没再客气,接过田螺递给宁燕让她把它们放木桶里浸着吐沙。
赵雪起身倒水给路柳喝,路柳微微叹了口气,赵雪见她一脸心事的模样,问道:“柳姐今天摘茶没?”
“怎么没摘,每年不就指着这几个采茶钱贴补点家里。”路柳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道:“这才三个月的身子,做点事有什么要紧的。”
赵雪见路柳脸色郁郁,知道她心中不快,昨天的事堵在心里难受,于是对路柳道:“嫂子把茶拿到我这来摘吧,我们俩好好说会儿话。”
路柳求之不得,她心中烦闷在家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就想找个人说两句心里话。现在赵雪主动这么说,可真合了她的心意。
宁燕把篮子还给路柳,路柳就拎着篮子回家去了。没一会儿,她又拎着一大篮茶叶过来。宁燕把茶叶自己眼前的茶叶装到篮子里拎到一边的小桌子上,把位置腾给路柳。
路柳抓了把茶叶在桌上开始摘,摘了一小会儿她就忍不住叹气了。
“柳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赵雪道:“只是这事儿还没个谱,话都是人胡传的,你要真为这事堵了心可不划算。”
路柳看着手里的茶叶芽心,道:“这事儿我也不想信,可话都让人传出来了。你说为什么不说别人,单单说他。”
这事赵雪真没谱,虽说宁勇康对路柳很疼爱,作为他们的邻居,他们夫妻感情好她是知道的。可人心是最难看透的,别说她作为邻居不好评断宁勇康,就是有些人结为夫妻相处了一辈子,到最后都不知道对方真正是什么样子。
“勇康哥是什么样的,嫂子你还不晓得吗?”赵雪道:“你这样胡猜乱想的,肚里还有着孩子,要是伤了身子可真坏了夫妻感情。”
“他那人我是信的。”路柳看着赵雪道:“可若真没什么事,这闲话也不会往外传。”
“闲话不得信。”赵雪想起宁二牛那事,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二牛子说我那些诨话就做不得数。”
“宁二牛的话我们不信。”路柳道:“只是这话从我嫂子那说出来,应该是有些根据的。”
勇安媳妇在宁家庄做事,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消息来源更广一些。
“她和我不对付,但有些话是不会乱说的。”路柳道:“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赵雪看了路柳一眼,只见她摇着头,手上的叶子却摘得很快。这就是路柳的优点,即使心里不快,手上的活儿却一点不落。
“她成天想气我,这会儿可找到话给她说了。”路柳狠狠的掐下茶青,心中不快终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这话说出来勇安媳妇也后悔。”赵雪道:“她后来急的不得了。”
路柳冷哼了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知道你和勇安媳妇处不来。”赵雪道:“可你们妯娌日后相处的日子多,还是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比较好。”
“哪和气的了。”路柳一边摘着茶青一边道:“从她小时候打碎我泥娃娃开始,这日子就没和气的过过。”
那只破碎的泥娃娃是是这表姐妹关系恶化的开始,路柳提了不止一次,可见这事多让她耿耿于怀。这件事赵雪得出的结论是,千万别抢小孩子心爱的东西,哪怕是开玩笑抢着玩都不行,小孩子记仇,这仇一记还是一辈子。
“勇安媳妇那嘴是厉害了些,可她心还是好的。”
赵雪见路柳不吭声,继续说道:“昨晚你昏了她把我们叫过去帮忙,还让燕儿去请大夫,我就说这点小病用不着大夫,掐会儿人中就好了。”
“勇安媳妇就和我说吗,小柳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又怕看大夫,身体不舒服也忍着不说。她说你脸色看着就不好,就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强挨着过。”赵雪道:“你昏过去时她是真心为你急。”
路柳撇了撇嘴,虽没再说什么,脸色却缓和了些。
路柳和赵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上的活儿却干的比以前还快了些。等茶叶摘得差不多,路柳就告辞了。
赵雪将摘好的茶青收好交给宁燕让她拿去卖,又吩咐道:“回来的时候到杂货铺买五斤饴糖,一斤饴糖十二文,五斤饴糖给多少?”
宁燕扳着指头在那儿算,赵雪在心中默叹,看来她还得抽工夫给宁燕补课。
“总共六十文。”赵雪不再为难宁燕,宁燕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