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珂带着九尾回到别院,简单地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见她丝毫没有害怕和紧张的模样,也算放了心。
午饭过后,九尾觉得困倦,就变成狐狸身,跳到凤珂的床上准备午睡。却见凤珂进来后,朝挂在墙壁上的剑看了看,然后就神色恍惚地走了过去。
九尾趴在床上,看着凤珂面对那把剑,平静而又迷茫的样子,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他在怀念曾经拥有高绝武功的时候?
九尾也替凤珂可惜,但她现在确实没想到好办法,若不然,早就帮他恢复武功了。想着想着,九尾就晕忽忽地睡了过去。
凤珂站在剑前,心思起伏不定,神色恍惚却又透出一丝激动:早上接住九尾时,他因本能和担忧,不自觉地奋身跃起。
虽说九尾跳下的地方不高,而他跃起的程度也在普通人范围内,但仍不可避免地催动了内息,也无意间牵动了经脉……
经脉?这个词在脑中闪出的同时,凤珂的思维就出现了一段空白。
当他察觉到经脉运行,内力萌动之时,凤珂怔住了,也惊住了。因为他的武功,早就被教主废掉了,全身的经脉都已破碎,怎么还能感受到经脉运行??
废掉武功,实际是指一个人的经脉被全部震碎。经脉是内力的根本,一旦断碎,就再无法催动内力。对于习武之人,内力就等于一切。
凤珂当时以为,是自己太过担忧,身体因紧张而出现混乱感,就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九尾要午睡时,凤珂就来到卧室帮她关窗。无意间看到墙壁上悬挂的长剑,不禁怀念地看了看。
想起早上的错觉。凤珂觉得自己很可笑,就随意地调了调内息,漫不经心地催动了一下破碎的经脉,以此来提醒自己的愚蠢和妄念。
他不运行还好,这一运行,凤珂就是一惊,呼吸顿时出了差错,差点走火入魔。好在只运行了一小段经脉,才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因如此,凤珂才彻底清醒。也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的经脉,复原了……
凤珂震惊过之后,虽然有一丝激动。但转瞬就消失殆尽,只剩下迷惘,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知如何面对。
以前有武功,他是媚使。报不了仇。
后来没了武功,他是废人,更无法报仇。
现在武功恢复了,却被心爱之人抛弃,如同行尸走肉般,连生存的意念都没有了。又谈何报仇?
从墙壁上取下那把剑,凤珂拿在手中轻轻地摩挲着。迷惘的表情中,也透出丝丝感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凤珂看了眼睡熟的九尾,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就见莫泽一袭白衣站在那里,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带着询问。
凤珂笑了笑。无声地带着他向外面走去。
莫泽向卧室的床上看了一眼,却并未多言。转身跟在后面。看到凤珂手中的长剑,莫泽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也随之暗淡下来。
两人在庭院漫步,莫泽走了一会,在后面开口问道:“还在监视你?”
前面的凤珂摇了摇头,走进凉亭内,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泽,九尾并非监视我。”
前些天九尾变身时,被莫泽暗中看到。凤珂知晓无法隐瞒,就如实相告了。但莫泽一直认为,是神女派来监视他的,以获取情报动向。
“若非监视,她又何必调查你的往来情况。”莫泽跟在后面踏入凉亭,衣摆一撩,在凤珂对面冷然入座。
对上莫泽质疑的眼神,凤珂有些心虚,微微别开脸,却依旧不肯承认:“虽不清楚落落的用意,但我愿意相信她。”
莫泽眼神越发冰冷,对凤珂这种盲目而毫无根据的信任,深恶痛绝。
两人静了一阵,莫泽也不再说什么。目光挪到凤珂手中的剑时,皱了皱眉,问道:“拿这个做什么?”
被莫泽这么一提,凤珂才发觉自己一直拿着剑,神色怔了怔,随即苦笑一下:“落落曾用女娲石为我解蛊,可能就在那个时候,我身上被震碎的经脉,也连带地被复原了。”
听闻此话,莫泽愕然一惊:“你的武功……”
凤珂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将剑放在石桌上,点了点头:“嗯,经脉完全修复,过不了多久,武功也许就能恢复了。”
莫泽惊诧地望着凤珂,听到武功能够恢复,思绪顿时纷涌而出,竟比凤珂还要混乱。这其中,还包括一种解脱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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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昭明,当她从百花楼出来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沉思的状态中,出奇的平静。虽说她看重了琴师绝美的容貌,但实际上,她心底还参杂一丝,甚至很多报复的成分。
因为诗会上,那琴师对紫落冷冷淡淡,令昭明终于找回一点畅快的情绪,希望籍此报复紫落,证明自己的魅力。
可是又一次,被紫落身边的丫头破坏掉了,她当然气怒愤然。可当她发觉,那个琴师由始至终,都未曾瞄她一眼时,她终于冷静了。
她知道那琴师不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身边的男宠,只是冲着她的身份,才甘愿求欢。如果她没了这些,就等于没了一切……
想到这,昭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想拥有这些美男,就要拥有绝对的身份和权力!因此,她必须尽快得到王妃的称号……
就在昭明沉思的时候,马车外面传来通报声:“公主,有个女子前来求见。”
昭明结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