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族的四位长老,掌管着各自名下的左右两堂。其中的左堂,一律属于兵权,而右堂管理生活中的事物。
白虎长老名下的右堂,便是管理圣灵族行商的部门。
当他收到命令,得知神女想要接手行商时,心中不由一沉,立即调来属下,按照神女的吩咐行事。而他,却走进另外两名长老的院落。
“你说什么?”青龙长老原本躺在床上,闻言,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不敢置信地瞪着白虎:“神女想要收回权力?”
不苟言笑的白虎长老,背着手站在屋内,沉稳说道:“神女仅说接手行商,并未要求其他。可我担心,这是神女收权的暗示。”
闻言,青龙长老不由沉思,那粗犷花白的眉毛,也渐渐皱起:“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青龙一边下床着衣,一边看向玄武问道:“玄武,你怎么看?”
须发皆白的玄武长老,伸手捋了捋下颔的长须,平日仙风道骨的风采,此刻也染上了一丝隐忧:“这王位权力之争,历来已久,神女此举,的确不可忽视。”
按理说,神女才是最高统治者。可经过世俗的熏染,从未有过神女的圣灵族,早已把历代的族长,视为君王,臣民信服爱戴。而神女,已然变成一种精神信仰。
可神女的突然出现,却打破了这种平衡。如果神女强行夺回权力,那么拥戴水知天的就会不服。而信仰神女的,则会打压反抗,圣灵族必将动荡……
关于这个问题,三位长老早就思虑过。准备等过几年,培养一下神女的统治才能,再由水知天慢慢归还权力。
可神女今夜的举动。却让长老们受了一惊。不知神女是不相信他们,还是等不急了,竟然急着掌权……
青龙长老坐立不安,在屋内走来走去,那粗犷的眉毛,早已皱成了一团:“神女平日的性情,漫不经心,应当不会有此意图。或许,只是对行商有些兴趣。”
这一点,三人都知晓。护法们曾经说过,神女也是商贾出身。可他们更加知晓,这神女看似漫不经心。却心机暗藏,聪慧得很。
越是接近,就越能感觉到神女的深不可测,越是深不可测,就越加不敢轻视。深怕这心机沉沉的神女,一直都在伪装,做出缓兵之计。
一直捋着长须的玄武长老,终于垂下手,长叹一声:“神女掌权,自是理所应当。而知天这孩子。也不会与她相争。怕只怕,神女权欲攻心,容不下他。”
听到这话。本就不苟言笑的白虎长老,脸色更是沉凝:“若真如此,山修和离昊也不会沉默了。修儿与知天情如兄弟,更仇视女人,势必反攻……”
屋内来回踱步的青龙。也停下步子,不无担忧地接口道:“现在来看。唯一不用担心的,也就风儿一人。可他独占欲极强,会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呢?”
三位长老同时沉默了,越想越是担忧:自古以来,凡是对王权构成威胁的,掌权者必会除掉。他们不怕族内动乱,就怕保不住从小带大的徒儿。
当初就是怕神女以他们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取使命,才急急促成几人的婚盟,以图名正言顺地培养感情。
可这些日子,通过暗中调查询问,得知他们毫无进展,神女也淡漠无心,更没与任何人圆房时,他们又开始不安了。
也难怪长老们不安:紫落表情太过淡漠,除了会脸红,其他情绪,根本不会显露在脸上。而佣人在场时,大家都自觉地规矩守礼。何况,除了水知天和蓝风,另外两人就是一摆设,连句闲话都很少说,哪有半点感情的表现。
三位长老寻思来寻思去,最后终于决定,还是用那一招:侍寝!管他成不成,侍寝后再说!
当初来北国的路上,水知天与蓝风,分别侍寝两次后,就被神女严厉地拒绝了,他们也只得作罢。可现在情况有变,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务必要促成这“保命的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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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突然传唤,定有紧急事件,众人丝毫不敢懈怠。命令发出不到一个时辰,留守北城行商的主要人员,便陆续赶来。
望着堂内几名管事,紫落气质庄重,含笑道:“深夜突然传唤,给各位带来诸多不便,还望谅解……”
不待紫落说完,堂内的管事们,脸色齐刷刷一变,连忙离开椅坐,惶恐不安地跪了下去:“臣惶恐……”
在其他国家,虽有盐铁官营的制度,却并不属于行商的范畴。而圣灵族特殊的国情,却催生了官商一职,奉命行商,因此称臣。
紫落知晓这些,却忽略了古代的君臣关系。当她习以为常地,用曾经和善的方式与众人沟通时,就引起这些大臣的恐慌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怎敢让君王屈尊降贵?
察觉到这一点,紫落无奈,暗自叹了口气,带出君王本该拥有的威仪:“无需多礼,坐吧。”
这几名管事,负责整个北国的行商事宜,更处理得井井有条,能力可见一斑。
紫落端坐在主位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扬声赞道:“几位多年来经营北国的贸易,兢兢业业,成绩逐年递增,果然不负所望,本尊深感欣慰!”
听到这翻称赞,原本正襟危坐的管事们,表情纷纷一松,也对这初次见面的神女,感到一丝亲近,好感油然而生。
而护法们,却不由侧头,认真地看了紫落一眼:她刚刚那番话,与其说是称赞,倒不如说成是一种手段。
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