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妈终于松开了石头。石头憋红了脸,咳嗽了两声。
马小冲赶紧上前,和石头爸七手八脚的把石头解开了。
石头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像见鬼了一样的看着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最后,还是石头妈眼泪汪汪的开了腔:“儿子啊,你可吓死我了。”
马奶奶轻咳了一声,石头妈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抓着石头的手,走到马奶奶的面前,说道:“快,给你马奶奶磕头,今天要不是你马奶奶,你的小命就没了。”
石头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是他妈让他磕头,他就想也不想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把头磕的直响。
马奶奶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的事儿,不算了了,要谢,你就谢我家大仙吧,不过,我看王老四这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主,你们这几天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门。”
说着,马奶奶从腰间掏出一个铃铛,递到石头妈的手里:“这个铃铛,能镇魂,石头被王老四上了身,现在三魂七魄都还不稳,用这个铃铛镇住,石头的阳气旺了,厉鬼也难上身。”
马小冲听到马奶奶这样说,心中有些愧疚,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自己的犹豫,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箩烂了。
可是,让自己拿着棒子打自己最好兄弟的头,这样的事情马小冲实在也是做不出来。
好在马奶奶也没有当着石头一家人的面说透这件事,好歹是给马小冲留了点面子。
才说了几句话,石头就开始发蔫了。
马奶奶对石头妈说:“你先带石头回家去歇着吧,这孩子魂魄被厉鬼压迫,也亏的是年轻,精气旺盛。”
“可是……”石头妈面露难色的看着马奶奶:“马家婶子,这四叔不会再回来吧。”
“放心吧,那老东西挨了打一定也是元气大伤,况且有我们马家的镇魂铃,他一时半会儿也近不了石头的身。”
“那啥……”难得有这种羞涩的表情出现在石头妈的脸上,她那原本就黝黑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红润:“马家婶子,要不,今天就让我们在你家挤一晚上?要不然这半夜要是四叔再来,我们可咋整啊。”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是没事,赶紧回去吧。”马奶奶像是赶苍蝇一样对石头一家人挥着手。
石头妈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马奶奶,马小冲相信要是马奶奶同意,他们一家肯定就想留在他们马家不走了。
马小冲想象着和石头一家人挤在一个炕上那得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面。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正想的开心,头上一阵剧痛。
马奶奶的烟袋锅不偏不斜的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马小冲抱着脑袋委屈的看向马奶奶:“奶啊,干啥又打我。”
“干啥又打你,我问你,刚才是不是因为你才让王老四那个老东西跑了?”
“哎?奶,你咋知道?”
“你以为我真就啥也不知道了,你个败家孩子,好好的事儿都让你给坏了。”
马奶奶说一句,就在马小冲的脑袋上砸一下,砸的马小冲嗷嗷直叫唤。
马小冲一下子跳到地上,冲着马奶奶说道:“奶,我还没问你呢?你那一身衣服是咋回事,那个大仙又是咋回事?那个四爷爷说的话,为啥和我爷那晚说的一样。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马奶奶看了一眼马小冲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这个老东西,不知道在作啥妖儿。”
“那那个大仙呢?”马小冲指着窗外,就好像此时那个大仙就在他家窗外一样。
马小冲想起了从小到大听到的关于他们马家的事情,都说马奶奶会跳大神,马家人都神神秘秘,可是从小到大到,这还是马小冲第一次看到马奶奶穿着神服跳大神,要不是石头出事,想必马小冲还是没机会看到的。
马小冲问起大仙的事情,马奶奶倒是没有隐瞒。刚才来的,就是马家的保家仙,也是东北常见的一种大仙,狐仙。
在东北盛行的五大仙,狐黄白柳灰。狐即是狐狸,黄就是黄鼠狼,白指的是刺猬,柳是蛇,而灰则是老鼠。
东北地区受满族萨满教的影响,认为万物皆有灵,在长期的与自然界抗争的过程中,人们与动物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人们敬畏动物,同时又要依赖着这些动物生存,因此,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动物崇拜。
一些少数民族,更是对动物有着极深的敬畏。
鄂伦春族人就对熊十分的敬畏,在鄂伦春族人的意识里,认为熊是他们的先祖,在需要猎杀熊的时候,都会先举行一个祭祀仪式,对熊的尸体下跪祝祷。
而狐狸,是一种及其狡猾也极其聪明的动物,一般的猎人都不愿意猎杀狐狸。因为这几种大仙都是会记仇和报复的。
说起自己的这个保家大仙,还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马小冲还没有出生,就连马富贵也才刚刚娶了媳妇。
那一年,雪特别的大,冻得人都出不去屋。
马奶奶还记得,那晚的雪格外的大,马家人早早的就关了灯,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睡到半夜,马奶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探着自己一般。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想推醒睡在一边的马老杆子,突然,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还不像是一个人。
马奶奶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