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饰的鄙视,让鲸烈愤怒异常,偏偏以林牧如今实力与身份,已不是他可以随意揉捏的对象。
本来还想着林牧不会为了一个初识不久的人族女孩,与自己正面相抗,没想到对方还是那个无所顾忌的样子,当真是可恶至极!
所幸自己还有后手。
“呵呵,虾兵蟹将?”鲸烈左右一看,目光落在妖章无骨身上。
其余妖兵,俱都心中一松,总算不用直面眼前这个杀神。
妖章无骨沉默片刻,持剑而出,抬起头来,一脸犹豫。
鲸烈哈哈一笑:“妖章无骨果然不愧是河府第一练气剑修!林牧,你若够胆,就与我作一场赌,敢不敢?”
“哦?”林牧嘴角轻蔑一笑,“怎么赌?赌注又是什么?说来听听……”
“你最擅长的,就是剑术,如今与妖章斗一场剑,你若赢,汲小霞之事我再不过问。你若输,汲小霞就交给我,怎样?敢赌么!”鲸烈一脸嘲讽,激将之意照然若揭。
林牧右手一伸,一柄暗闪奇怪白光的精铁长剑便握在手中,正是雷光剑。
汲小霞担心地看了看林牧,抱着月无心的手,更加用力了……
“哈哈,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不过……”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过问我的事情?斗剑便斗剑,但结果无论输赢,汲小霞是绝对不会交予任何人的,尤其是你这种货色!”
鲸烈见目标拔剑,心中一喜,正要说话,耳中却听林牧不屑之语,不由怒道:“你怎么可以这般不讲规矩?既答应斗剑,岂能不答应赌局?莫非你真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林牧眉毛一挑,一脸无谓表情,道:“我就是这样地不要脸,你,能奈我如何?”
一言出,鲸烈涨得面色发红,林牧身后三个女子,同样脸色通红,却是在强忍笑意。
尤其是月无心,想及林牧那天偷亲自己的经历,心中暗道:林牧倒是个实诚人,说自己不要脸,就真的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汲小霞再无担心之情,笑嘻嘻地抱住月无心,看着林牧在那里气人。
苏桃花暗自呸了一声,她可不是月无心这种,未曾踏足红尘的女子,自然听得懂林牧话中的不正经。
妖章无骨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林牧!你我好歹曾是朋友,又何必行此无赖之举?我直说罢!鲸烈已经答应过我,这个小女娃由我交给算天河!事关我筑基之事,你真要阻碍我么?”
脸上无赖之意散去,林牧一脸讥笑道:“哦?然则这小女娃我甚是喜欢,妖章道兄,你要意欲何为?”
妖章无骨正色道:“将她交予我!我可确定鲸烈大妖以后再不寻你麻烦!”
鲸烈不露声色,似是默认妖章无骨口中承诺。
但他这拙劣的计策,如何能瞒得过林牧!
“嘿嘿,鲸烈此举,不过是想借你之手,试探我一番罢了。若是我手下容情,你能杀了我,便一剑杀之;若不能胜,也算是明白我之底牌,以后也可再暗中谋划。你剑术细腻,心思定然也不笨,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这粗浅计策!”
一言出,鲸烈色变。
妖章无骨却是依旧不为所动:“事关筑基,就是只有万一之机,我也得争一次!你剑术过人,正好克制妖族力道庞大却不能细微运用的缺点。但我的剑术修为,你也略之一二,胜败之机,不到最后,谁也不知!我只是因为你我昔日之情,才苦苦劝说,你莫要逼我!”
林牧仿佛听到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狂笑,指着妖章无骨,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话中却是句句如剑。
“顾忌昔日情份?”
“我莫要逼你?”
“到底是谁在逼谁!又是谁在践踏昔日的交情!”林牧言语尖锐,情绪却是毫无波动。
个中情况,早已经想明白看明白,情绪又哪里会有变化?
“你拜入鲸烈门下,那也没什么,修行之道,各有前路而已!但如今你逼上门来,要自我手中夺人,可曾顾忌什么情份!手持利剑,剑锋向我,竟还说什么‘你不可逼我’的话!妖章无骨!你今日既然来了,便是决定与我敌对。对我起了杀机,那就来相杀好了,收起你那些虚伪言辞,林大爷我听着恶心!既想杀我,那就来杀!若是顾忌情分,那便不该来!如此左右心境,也想筑基?”
妖章无骨默然,双四臂持剑一横:“请!”
言语说罢,知道对方剑路,长于攻势猛烈,妖章无骨静等林牧杀招。
眼中,是鲸烈计策将成的得意,林牧吸了口气,右手剑指自雷光剑锋一拂而过。
雷光剑飒然而动,明亮剑身如化雷光,在空中往来奔驰,呼啸如风,速度比着在林牧手中时,快了不知有几倍之多!
一直沉稳如水的妖章无骨面色大变,口中不由呼出了一个名字。
“驭剑术!”
苏桃花、月无心面色同样一变,所不同的,只是一惊一喜。
汲小霞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林牧!你的剑会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鲸烈见妖章无骨面色震惊,似有息手之意,当下急道:“飞剑之术,你我往日与那散修争斗时,也时常遭遇,快是快些,却也没什么了不起。事关你筑基之念,你可万万不能反悔!”
林牧眼神冷漠,无悲无喜,暗藏杀机,直视着对手道:“怎样?来相杀么?”
妖章无骨面色变幻,心中天人交战,只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不停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