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枫说道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沈悦儿这才明白江枫此行去得多么的及时与必要。如果不是江枫的话,只怕她这会也没机会坐在这里听他说这说那的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取心头之血本身并不太过复杂,只不过是因为目标人物极为特殊所以才会提升无数的难度。而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有些要求却是她一直以来所忽略掉了的。
不但是她,云阳亦是如此,就连张传仁那般细心的人都没有想到她与云阳竟然会忽略掉一个最为基本的要求,所以才没有事先提醒。
贤亲王的心头血是解除三步盅的血引,但她们却没有想到如果贤亲王因此而死掉的话,那么就算是得到了他的心头血,却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因为这种蛊毒不同于普通的毒,施蛊者一旦身亡,那么他的心不但再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连沈悦儿也会当场跟着直接蛊毒发作而死去。
正因为用心头血为引,所以这种蛊毒最大的特点便是将中蛊者与施蛊中的命绑到了一起,主死从亡便是这样的道理。当然,反过来说,若是沈悦儿突然死去,贤亲王自然不会因此而有性命之危,但却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甚至于在中蛊者受到极大的伤害之际,亦能够提前察觉出来。
而正是这一点上的忽略,差点让此处的行动完全失去控制,所有的东西都将成为一场空。
云阳当时的计划是直接设局刺杀贤亲王,生死当然就不在考虑之中,只要能够取到心头血便可。当然在他的计划中,若是能够乘机直接除掉贤亲王的话,那么自然更好。而要取到心头之血,当然得刺中心脏才行。这样一来,贤亲王因此而亡的机率当然最少就在九成以上了。
江枫知晓这个情况后,当下便派了人过去先行进行了阻拦,而后又亲自跑了一趟,利用了一些玄门之术进行操控,这才确保了计划的成功,使得即取到了血引,又避免了贤亲王有性命之危,得以顺利的赶回来将血引炼成解药。
而云阳在那次的刺杀行动中受了些轻伤,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却并不方便马上赶路。江枫将其临时安顿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休养,等伤好了之后再回京城。
知道云阳真的没什么大碍,沈悦儿这才放心了下来。同时亦为自己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疏忽而感到有些后怕。她并不确定以前张传仁是否说到过蛊毒未解之前,中蛊者与施蛊者之间的性命关联,但这种比较常识性的东西没有预想到的确是她太过大意了些。
再加上当时云阳走得也极为突然,那小子性子也够急的,知道这个情况后。当下便亲自跑去边境要帮她。而走之前那小子好些次都自个跑去找了张传仁聊天,原本她还以为两人之间都说道清楚了,却是没想到他也同样疏漏掉了这一点。
不过好在还算命大,中途跑出来个什么都知道的神仙国师帮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了。
“好险,我有种险些又丢了性命的感觉。”沈悦儿片刻后这才开玩笑似的道了一句。
江枫一听。意有所指地说道:“呃,这个又字用得极好。”
他只这般点到为止,也没多做解释。不过却是让沈悦儿再次感到了一种什么东西都被这家伙看透的感觉。她甚至于觉得江枫是不是完完全全的知道她的真实来历,甚至于……
一种全新的猜测瞬间在沈悦儿脑海中迸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会莫名来到这个世界会不会就与江枫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呢?
只是片刻的恍惚,她还是很快收回了这个奇怪却又来得突然的想法。现在她并不想设想太多,正如张传仁先前所说。只要明白江枫并不会害她这一点,便一切都足够了!
“贤亲王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发现到你?”沈悦儿很快将注意力回到了原路上来,虽然刚才江枫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一些详细的过程,但就算这家伙完全不说,自己也是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刺杀的过程有多么的危险多么的艰难。
江枫听到这话,顿时开怀不已的露出了一抹诱惑力十足的笑容道:“唉,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悦儿绕了这么久,总算是想起关心一下我了。”
沈悦儿见这江枫又开始有那种变得不正经的趋势,哼哼了一声,索性不再出声,直接坐等答案就是。好些次回合的较量下来,她也慢慢的摸准了这家伙的脾气,越是搭理他便越是没完没了,越是干脆不理,他自然也就老实下来了。
果然,见沈悦儿不吱声,江枫只得自己接自己的话再次说道:“虽然我自认为做得还是很干净的,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被人察觉。不过贤亲王那人非同常人,不可以按一般之理去思量。估计这会他已经猜到了整件事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而且……”
说到这,江枫略微停了下来,看向沈悦儿片刻后这才继续说道:“而且前几天我已经收到消息,贤亲王以突发急症为由请旨回京城诊治调养,皇上已经批准了他的奏折。这会他已经将边境这事统统交给了心腹手下,而本人已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估计最多不过十来天便可到达京城。”
听到贤亲王这会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沈悦儿虽然有所准备却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难怪江枫拿到血引后会这般急促的赶路回来。
“看来贤亲王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她轻声道了一句,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窗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