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让庄主见笑了,庄主还是请回罢。”杜若衡一手持书,白如冠玉的面上,带着一丝含糊不明的笑容。
鄢弄影却得意的哈哈一笑,便又去抽取那下一本书,但见封面上写着“洗忧录”三字,想必又是那文人无病呻吟之物,正想再取笑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人便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一幅画,怔了一下。
那幅画,却是一幅山水图,画中山势起伏,江天辽阔,间有长松桃竹掩映,山外江天空阔,烟水浩淼,那落款,却是垂草堂主人。右下角提着两句诗,却是‘八月阴山雪满沙,藤罗深处有人家’,落脚,晋卿。
“这画,却也是那世子画的罢,晋卿,叶晋卿,便是那叶楚材么?”她随口说着,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画是好画,字也是好字,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对,这画是三年前,渐漓跟楚材去阴山一带游玩时所作。”
“只怕不是去游玩罢。”弄影这话一出,顿时觉得不好,急忙掩口。
杜若衡脸色一沉,原本淡然的目光,突然锋利了起来。
“小女子胡乱说说而已,杜先生莫往心里去,嘿嘿。”弄影便干笑了起来。
“就算是胡说,总得有个来源,你怎知他们不是去游玩?”杜若衡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说了杜先生莫怪,小女子不过是个老实本份生意人罢了。”弄影有点受不了杜若衡的目光。
杜若衡偏一言不发,继续拿那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弄影无奈,只得继续说道“起先这藏用戴先生诗作名字,也就罢了,这本书”弄影指了下手里的《洗忧录》,接着道“扉页的题词却是宇文虚中的‘应分千斛酒,来洗百年忧’,然后这画,我方想起,叶楚材就是叶晋卿,我曾听我家先生说过,这叶晋卿,跟金人走得很近,还有你手里那本册子...那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