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量好明日的安排,楚天阔将百里明铮叫到了自己屋:“铮徒儿啊,为师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想好了?要解除婚约?”
百里明铮道:“是。”
“哎!”楚天阔从腰间取下酒壶,用桌上的茶杯满上两杯,一杯递给百里明铮,自己拿上一杯。他与百里明铮碰杯:“是师父对不住你,当初未经你同意就定下你的亲事。师父这一杯算是赔罪!”
“师父?”百里明铮微怔,没料到自家师父还如此郑重。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师父虽然爱胡闹,却是真心对他好的。百里明铮端了茶杯将酒一饮而尽:“师父,我没怪你。”
楚天阔点头:“为师当然清楚,就因为你不怪我,所以我才觉得惭愧。”他起身,“我去把凌波叫来,为师这就宣布你们的亲事无效。”
百里明铮听着楚天阔远去的脚步声,心中微喜,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玉凌波进来,她叫了声师兄就在百里明铮旁边坐下了。
“师父呢?”百里明铮问她。
“师叔说他去拿酒,随后就到。”
“拿酒?”百里明铮不解,拿酒做什么?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身就要开门出去,可是手刚触摸到门就被弹了回来。
被设了结界!
站在门外的楚天阔长叹一声,随即他挥手又添加了一道结界。连声音也一并封去了。
屋内的百里明铮脸色一黑,单手就要挥手解咒,可是这才发现一丝灵力都施不出来。他闷哼一声,突然跪倒在地,一股热潮猛然窜上,浑身都似火烧一般。
“师兄。你怎么了?”玉凌波见他猛然跪倒在地。走了过来。
“别过来!”百里明铮冷喝,惊得玉凌波停了下来。
百里明铮咬牙切齿:师父,你老人家可真是用心良苦呀,媚药都用上了!
楚天阔只要一本正经地打感情牌,百里明铮就招架不住,往往事后他才能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好比这次。
楚天阔在酒里下的是‘一池春水’。中毒者纵使有千年修为也无济于事,此刻的百里明铮如中了春.药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你到底怎么了?”玉凌波伸手就要去扶百里明铮,却被百里明铮一把挥开,触手的一瞬间,她只觉他好烫。
百里明铮紧咬牙关,额头上满是汗水,强忍住下腹的yù_wàng颤巍巍站起来。一把将桌上的茶杯砸碎在地。他捡了一碎片往手背上一划。鲜血顿时流出。手背上的疼痛让他清醒几分,他对玉凌波道:“师妹,打开结界。”
玉凌波多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的脸霎时涨红,一时手足无措。她愣愣点头:“哦。”楚天阔叫她来是说要宣布婚期,哪里知道会是成这样。
百里明铮耳内嗡嗡。yù_wàng如海浪般一层一层的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双拳紧握。那茶杯碎片刺入手心,钻心蚀骨的疼痛却只得给他带来片刻的冷静。
“师兄,我打不开。”玉凌波无辜得像个孩子。她看着百里明铮双手都是鲜血,不由慌乱,可这结界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别,说话!”百里明铮看不见可听得见,所以玉凌波的声音对于百里明铮来讲就是一种诱惑。玉凌波乖乖闭嘴,拼劲全力对门攻击而去,可丝毫不动。
“唔。”百里明铮闷哼一声,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的身体轰然倒地。玉凌波想也不想跨步过去就要扶起他。百里明铮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一把就要将她推开,可双手无力,这一推反倒成了扑,直接将玉凌波扑倒在地。
屋外,刘瑞家门口的一大颗枣树上,丹愚阿九并肩坐着,都看着楚天阔的房门。
丹愚:“阿九,你说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阿九狠瞪他一眼:“军师说除去与柏姬有关的事,其他的别去过问。”
丹愚快速在阿九脸颊上啄了一口,笑嘻嘻道:“军师不是还说调查调查柏姬与那小子的事吗,与那小子有关的,说不定跟柏姬有关哟。”
阿九红着脸,又瞪丹愚:“百里公子谈情说爱跟柏姬有什么关!哼,你这下流胚子,尽胡扯。”
丹愚一把搂过阿九的腰:“要下流也只对你下流。”
“你!”阿九的脸彻底涨红,想要挣脱丹愚的怀抱,可惜后者偏不如她意。
丹愚凑到阿九耳边说:“我猜啊,百里还强忍着,没敢动玉姑娘。”
“我才不信。”阿九反驳,“军师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他还中了媚药,能把持住才怪!”
“军师何时说过这话?”丹愚反问。军师可是男人,是男人可不会这样自打脸,何况还是军师那样腹黑的男人!
阿九别过脸:“就是说过。”
丹愚偷笑,自家阿九就是可爱。忽而他余光扫到从外回来的千萝,他朝千萝招手:“千萝姑娘!”
千萝抬头看着他两:“有事?”
丹愚指了指楚天阔的房门:“百里公子在那屋等你,说是有事找你。”
千萝半信半疑。
“丹愚!别胡闹!”阿九用心语喝止丹愚。丹愚朝她眨眨眼:既然有了猜测,自然也要看到答案才是呀。
“是与不是,你开了门不就知道了么,我何必骗你。”丹愚见千萝没有动,于是朝她笑得单纯无害。
千萝听了这话,果真朝着楚天阔的房间走去。伸手一推房门,手就被弹了回来。她眼里有几分疑惑,可手却毫不犹豫地凝聚了灵力一掌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