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那个男人时刚入夜,书兰已经在外间睡了,苏时语却还调不过‘生物钟’般地难以入睡。所以当她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撬门声就立即警觉起来,下了床,将床铺理了理,看上去好似还有人躺着的模样,随后拿了梳妆台下的剪子躲到了床下。
门被打开了,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先是到书兰的床边停顿了片刻,然后朝着里屋走来。
苏时语听着动静,冷汗渗了一身。
是慕容权么?
那日之后,慕容权日日都会来,想了各种法子在这儿死皮赖脸地呆着不走,目光猥琐不说还动手动脚。苏时语左躲右躲,将他一次次给忽悠了回去,可是慕容权脸上的不甘却越来越重。难道今夜他是要来霸王硬上弓?!
苏时语越想越怒,握紧了手中的剪子!听着脚步声到里屋,苏时语接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双脚,黑漆漆的一团。
“瑾儿?”来人轻声叫道,故意压了声音,有些低哑,只听得出是个男人,也不知是不是慕容权。
那男人走进了,到了床边,弯下腰就去掀被子,一看却是空荡荡的无人,疑惑喊:“瑾儿?”
苏时语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右手握着剪子,朝那床边的脚腕迅速划去。这一划,虽是触及到了那人的脚腕,可是距离却少了几分,所以只是划了道口子,不过也惊得那人朝后退了一步。
苏时语急了,不等那人退后做出反应,扔了剪子双手抱住他的双脚,一拉!
‘轰隆’一声,那人直接朝后倒地,实实地砸在地上。苏时语也没讨到好,一双鞋底子直接贴脸上了。
苏时语又气又恼,她现在又不敢大喊,她怕惊动了其他人。若这人是慕容权,慕容家多半会选择慕容权的名声而对自己不利,若这人不是慕容权,那大夫人说她勾引男人弄个重重罪名在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冒这个险。
苏时语松了手,滚了一圈捡起剪子握在手里,爬出床底朝着门外跑去。可那人更快,一个翻身从地上一跃而起,长臂一挥,一把就勾住苏时语的腰将她带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苏时语手中的剪子朝着男人大腿刺下,结果却被男人轻易地夺了去。
苏时语压低声音冷道:“松手,否则我叫人了!”
“瑾儿,我是亦安啊。”那男人说话了。
“亦安?”
“嗯,我是亦安。瑾儿,我想通了,我愿意和你私奔!”
李亦安!苏时语差点把这人给忘了!李亦安,据书兰说是慕容瑾的意中人,据说慕容瑾这病就是因为思念李亦安所患。
话说这慕容瑾和李亦安,两人是情投意合,可是父母却是世仇,可谓又一段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只是不知,这两人还相约私奔过,而且听李亦安的口气,还是慕容瑾提出的。乖乖,能否别留下一摊子狗血给我收拾!
苏时语放松了身体,李亦安也松开她,将她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苏时语打量李亦安,他穿了一身夜行衣,还蒙了脸,所以他就像融入了黑暗一般看不清楚。
“瑾儿。”李亦安一把将苏时语搂进怀里,那么用力,几乎是要将她融入他身体里,“瑾儿,我好想你。”
苏时语觉得他的环抱好温暖,温暖得她鼻子酸涩。
李亦安有些哽咽,“我们这就走,再也不让你在此独自受苦!”
苏时语推开他:“我不走。”
李亦安一怔,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何?”
为何?我能说因为我不认识你么?
李亦安抓着苏时语的双肩,紧张解释道:“瑾儿,你可是还在生我气?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们远走高飞,在河边建屋。我们养一群鸡鸭,男耕女织,过平凡清闲的日子,再也不过问李家和慕容家的事。”
苏时语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两人还真是大小姐大少爷脾气。这下该要怎么才好,得了人家的身子,却无法兑现人家的承诺。
李亦安见苏时语沉默,双手抓得更紧了:“瑾儿,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能过你梦想中的日子。你说过的,难道你忘了么?”
苏时语看不清李亦安的脸,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么殷切而深情,几乎能把她给融化了。
“没忘。”莫名地,苏时语回答了他。她不忍心伤他:“我跟你走。”她占了慕容瑾的身子,总该为她解决她的问题。
李亦安听着苏时语的回答,激动地再次将她拥紧:“瑾儿,我的瑾儿。”
苏时语满心悲伤,真实的慕容瑾已经死了,而她虽占了她的身却没有拥有她的情,所以她无法回应李亦安的爱。她到底要伤这个男人。
“能带书兰走么?”经过外间时,苏时语问,“我怕我走了,她会被慕容家责罚。”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苏时语实在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慕容府。
“好。”李亦安毫不犹豫答应了,将书兰抱起,领着苏时语出了屋。书兰被李亦安点了睡穴,所以现在还沉睡着。
她们住的地方本就是别院,偏僻,又不受待见,所以在这里除了苏时语和书兰就没有其他人,以至他们顺利地就翻墙出了慕容家。
李亦安一路带着她们到了城外的河边一艘船上。这船不小,还有两三间房,简直算得上是土豪船了。苏时语有些无语,这到底是私奔还是度蜜月呀!
上了船后苏时语才看清了李亦安的脸。李亦安俊朗帅气,还有一双明亮好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