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似是无意一般,又随手翻起宋毅方才写的字来,翻着翻着,原本如春风般温柔、娇俏的脸颊登然变得阴郁起来。
“啪!”突然脸色铁青的施嫣儿握着毛笔的手一下子拍在书案之上,人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狼毫笔在书案之上应声而断。
“施…施…大人”宋毅心下大骇,急忙垂首,低眉顺眼的躬身在施嫣儿身边,
施嫣儿明眸圆睁,一脸的怒色,如玉的素手指着宋毅,厉声吼道:“好个宋毅!我爹如此厚待于你,想不到你却如此忘恩负义,竟敢在背后诋毁朝之忠臣!”
施嫣儿的话句句说的义正词严,字字掷地有声,听得宋毅既莫名其妙又冷汗涔涔,但如此大的罪名扣在头上,宋毅这般久混官场之人自然也不会白白就这么给吓住。
宋毅缓缓抬起头来,低声辩解道:“施大人此话怎讲?下官师出相府,自当对相爷毕恭毕敬,如同恩父,何来诋毁之说?”
施嫣儿一听,柳眉横竖,伸手掏出腰间的软鞭,啪的一下打在了书案之上,“大胆宋毅!如此铁证如山,你还还当本官无赖于你不成!”
鞭子打在书案之上,写满字迹的纸张纷飞,一张一张顺着鞭风飞到了宋毅的身上,宋毅整个人一颤,拿了掉落在身边的纸张,‘奸相当道国贼掌权施相不除天和难安’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话出现在自己书写的纸张之上,看的宋毅睁大了眼睛,惊异、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宋毅的腿不由得发起抖来。
“这…这…不是的!不是的!”
宋毅拿着那些纸张,满脸恐惧之色,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想要出言辩解自己的清白,却又说不出有理的话来,
施嫣儿手持软鞭,一手叉着腰怒气腾腾的看着宋毅,冷声道:“宋毅,这可是漳州州丞府衙?这里可是你的书房?这些可是你的纸张?这可是你写的字?”
“是!是!是!...”宋毅忙不迭的回答着,人却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施嫣儿的话却也来不及分辨了
“好啊!宋毅当真是你污蔑我爹!怎么,他身为你的人师,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于你了?还是做了什么通敌卖国之事,落得叫你如此诟骂?”施嫣儿声情并茂的一句一句指责着宋毅,对跪在地上有些唯唯诺诺的宋毅满腔的愤恨。
“施大人,请听下官解释!这并非下官所写,下官绝无污蔑丞相之心哪!丞相是下官的老师,下官对丞相只有尊敬钦佩之情,绝无背离之绪!还请施大人明见!”
宋毅说的字字恳切,说罢还深深叩头,这番表忠心之举,倒没有让施嫣儿的神色有多少缓和,反而弯下腰来,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眼神闪烁的宋毅,道:“如此说来,宋大人是说本官眼拙看错了这纸上的字不成?”
“下官不敢!”宋毅急忙俯身叩头,
施嫣儿拿起地上的一张纸,瞄了上面写的奸相施桀一眼,复有站起身来,拿起方才写有光明正大的那一张,一并放在了宋毅跟前,“宋大人,倘若本官将这两张字交予皇上,亦或是交给我爹,想必皇上自有公断,我爹他也会分辨自己的爱徒-宋大人的笔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