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纶巾堂见过邵潜和许卿和之后,许无言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竹园,没再出去过半步;说来也算不错,也再没有不相干的人来找许无言的麻烦,日子倒也过得清静自在。
许无言不经意间翻看到以前的书籍,应该是自己小时候,确切的是应该是许无言小的时候翻看过的;残破的书页之上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清秀的笔迹注解,而这个娟秀、飘逸的字体许无言却是一点都不认得,也不会书写的。
自己真的是他们口中的许无言吗?许无言不得不开始怀疑:时空雷区的那一声爆炸之后,就失去了意识,接着便被一大群人莫名其妙的钉门板扔进了河里,然后被楚寒彻救起;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糊里糊涂的成了楚寒彻的未婚妻;
许无言越想越觉得蹊跷,先前被撞的七荤八素,然后又被楚寒彻迷得神魂颠倒;好吧!许无言必须承认这些日子,自己的表现实在是让二十二世纪时空测算小组的颜面尽失!
不但没有保持一贯冷静自持、处变不惊的作风,反而连最基本的逻辑条理和思辨能力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些日子似乎都被楚寒彻牵着鼻子走,这也太有失高端科技研究人员的水准了!
“竹默!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许籍,抬头看着给自己倒茶的竹默开口问道,
“三月三,尚未婚娶的男女出门游春的日子!”竹默有些春心萌动的说道,看来这一惯沉默做事,从不多言的竹默也不是像表面那般滴水不进的嘛,
“收拾一下!咱们出去游春!”许无言站起身来,无比鸡贼的盯着竹默阴阳怪气的说道:“顺便呢,给我们家竹默,找一个如意郎君!”
“哎呀!小姐,你捉弄人家!”竹默立刻羞红了脸颊,又羞又气的说道,
“呵呵!诶呦呦!我们家俏丫鬟竹默脸红喽!”许无言边调戏着竹默,边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竹园。
头一遭出府,想不到竟是许无言想不到的顺利,没遇到见之不爽的人,没碰到糟心的事儿,一路好心情的就走到了天和皇朝的京师大街;
真不愧是京师,热闹繁华自是不必多说,街头杂耍、客栈酒楼、百货商铺随处可见;喧闹的大街四处飘香,妙龄女子飘然而过,暗香犹存;各色人等的未婚男子游走在大街之上,四处留意找寻心仪女子。
许无言突然觉得,这个可比当代的那些相亲节目可选项多多了,而且女子大多温婉贤淑、知书达礼,即使是碰到不喜欢的男子搭讪也会婉拒,不会造成不必要的中伤;男的也比较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一见倾心也不会贸然自取其辱;
当然每一个时代都存在极品,比如许无言看到的这一位;身躯挺拔、相貌堂堂,一身湖蓝长衫搭配黑色箭袖,俨然一派侠客之风,但却拿着一张画像满大街的拉着过往女子上下打量。
“站住!”许无言也是很幸运的被拿画像的男人拉住,上下左右前后仔细打量,
“喂,你大胆!”竹默见许无言被人如此无礼对待,正要发怒,却被许无言一个手势制止,
许无言看看眼前这个还算是气宇轩昂,不讨人嫌的男人;双目俊毅但却无神,脸颊开阔但却痴迷。再看他手中的画像是一个头戴凤翎步摇长相柔美的女子;天和皇朝三十岁以下的女子,即使是嫁为人妇也可以不盘发髻,但是必须佩戴凤翎步摇,款式、材质因为阶层不同而异。
画中的女子大概是他的妻子,这个男人应该是因为妻子的失踪亦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而得了失心疯;许无言正感到可惜的时候,画像上的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夫方卓涵作天和八年秋”
天和八年,岂不是去年才作此画像,如此说来此人就是方卓涵;许无言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或许这个男人还有救,许无言在方卓涵转身去查看竹默之际,突然抢下他手中的画像,而且大吼一声:“方卓涵!”紧接着握手成拳在方卓涵的脑袋上猛击了一下。
“小姐!他只是看看你,你怎么又抢画像又打人呢?”竹默有些不理解许无言的行为,
许无言则是不解释,而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被打的方卓涵,一阵眩晕过后,方卓涵竟然奇迹般地清醒过来,眼中出现了清明的神色,脸上也恢复的正常人的神情;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被你打了之后,他反而清醒了呢?”竹默不可思议的问道,
方卓涵则是感激的看向许无言,双手抱拳,“多谢姑娘的当头棒喝,救在下于昏沉之中!”
许无言则是没所谓的笑笑,“这个呢还给你,妻子是记在这里的,而不是把这里弄昏的!”许无言将画像还给方卓涵,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又指了指方卓涵的脑袋说道,
“姑娘之言,在下铭感于心!”方卓涵顿如醍醐灌顶一般,对许无言再次感谢,
许无言摆摆手,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竹默,“咱们走吧!”说着就绕过方卓涵继续朝前走去,
“姑娘之恩,卓涵来日必报!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你呢先保住自己,有缘再见时再图报恩也不迟!”许无言头也没回,声音飘然而至,方卓涵看着许无言的背影,一时晃了眼,这女子好生奇怪!
这京师街头戏剧性的一幕却恰好被酒楼之上的邵潜目睹,“楚寒彻啊,楚寒彻!你这个准王妃还真是不简单呢。看来,想要瞒她,你可有的受喽!”邵潜自言自语的说道,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