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怀里的男子受凉,她紧紧地裹了裹他的身子,见他手腕上被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刺目,她心一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耐心地帮他涂起了药,一点一点地抹着,动作十分轻柔细致。
云熙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眸底掠过一抹冷意。
洛安抹完药,才再次看向云熙,目光沉静,问出声,“是不是只要本殿将自己和杨曼书交给你,你就会让他醒来,并将他平安送回去?”
她想妥协了,也不得不妥协。
小刺猬以及他腹内的孩子,皆是她此生最珍贵的珍宝,所以,她赌不起!
云熙眸光微闪,随即应道:“正是。”
“可还要本殿做什么?”洛安索性一次性问个清楚。
目前,将小刺猬救醒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就不信了!
这个男子能囚禁她一辈子?!
云熙击了击掌,立时有三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均单膝下跪在洛安跟前,一个双手呈上纸笔,一个平稳地端着一张矮桌,最后一个掌着灯。
见一切妥当,他才开口,“殿下写封书信给你的属下吧,让她们将杨曼书秘密送至这里,另外,让她们莫寻你,说你很好,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暂时不会回去。”
虽写信让她的属下莫寻她们就真的会不寻显得不怎么切实,但至少可以迷惑她们的眼,哪怕只迷惑一段时间,也好。
“想得倒挺周到。”洛安看着眼前这排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心里一阵诽谤,他以为她写了,她的属下就信了?
云熙不回应,径自从袖内摸出一只黑色的瓷瓶,递向洛安,“写完信,就喝下这个吧。”
“这是什么?”洛安伸手接过,蹙起了眉,“不会是毒药吧?”
“熙不愚钝,殿下是毒人,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毒药能毒倒殿下的,况且,熙喜欢殿下,又怎会忍心伤害殿下?”云熙耐心地解释,心里已对未来生出向往,“所以,熙手里的,不是毒药。”
“那是什么?”洛安眉头蹙得更紧了,心里的不安只有加深的趋势。
“殿下只需明白,熙不会害你便是。”云熙没有直接回答,嘴边的笑意浅浅。
“可以!”洛安看了眼怀中的男子,未有犹豫,便咬牙应了。
说罢,她就抬手拿过纸笔,在那案桌上,就着灯按照云熙的要求写起了信,不一会,就写完了。
末尾处,她想了想,写下“sos”三个字母,就拿起纸张吹了吹,交给了云熙,“看看吧,若不满意,可让本殿重写。”
云熙看到那三个字母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不解地问出声,“这个图案是何意?”
“那是本殿跟属下之间通信的暗号,见暗号,如见本殿。”洛安随口解释了一句。
她才不会告诉他这是专属她一人的求救信号。
“熙记得墨宫的暗号不是这个图案,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花。”云熙怀疑地看向洛安。
“看来你对墨宫调查得挺透彻。”洛安冷笑,接着,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那花型的图案是墨宫里通用的,而这个纸上的图案是本殿私人用的,本殿好歹是墨宫的宫主,总该有个能彰显本殿尊贵身份的标志吧。”
幸好她有前世的阅历,不然,哪会有那么多只有她一人知道的东西?!
“原来如此。”云熙点点头,就将信件收入了怀里,双目仍看着洛安,“殿下,快喝下吧,喝完,我就将逸辰公子唤醒,并将他平安送回麟王府。”
“等等!”洛安总觉得不安,看向怀中的男子,手上捋了捋他凌乱的发,语气干涩,“他醒来若看不到本殿,一定会伤心,所以,本殿想写封信给他,他看到后,能安心。”
都怪自己!
若自己想得再周全些,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番任人摆布的境地?
云熙犹豫了一下,才点点脑袋,“可以。”
“谢谢。”洛安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就将其折了折,放进叶逸辰衣内。
紧接着,她果断地拿起那个黑色的瓷瓶,拨开盖子,一口灌下。
沁凉的液体入喉,她感觉眼前的人影摇晃起来,且越来越模糊,最终,不甘地闭了眼,往一边倒去,不省人事。
云熙连忙上前接了,怜惜地将女子抱进怀里,见她眼角挂着泪,他心念一动,伸手将那滴泪携了,含进口中,细品,微苦。
想将女子抱起,却见她手上紧紧地拽着叶逸辰身上的衣摆,他眸光一冷,对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会意,连忙上前将那衣摆从洛安手里拽了出来,随后,继续恭候在一旁。
云熙终于如愿将洛安打横抱起,发现她很轻,顿心疼得厉害。
他转身,将她递给一个黑衣人,叮嘱了一句,明明血腥残忍的话语,他却说得云淡风轻,“抱好,莫摔了她,否则,本主会砍了你的手臂。”
“是,主子。”那黑衣人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洛安,一边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
云熙手上一空,就开始办正事。
只见他负手而立,看向一处阴影,“出来吧。”
那阴影处走出一个人,他直直来到云熙跟前,对其单膝下跪,面上的笑意得逞,“祈乐参见主子。”
“祈乐,可满意这个结果?”云熙不屑地瞥了眼孤零零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