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清呢,一个少年,一个为了追逐爱人不断前进的少年。林蓝儿呢?一个被命运安排,活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孩。迷糊,糊涂,聪明?方文清迎着寒风,毫不退缩地又要再次登上拼命的行程。未知的前路困难重重,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这个外面冷漠淡然,内心痴情的男人。
或许没有为什么,就这样说不出理由得坚持下去。又或许理由很简单,因为爱情。
冬天的雪是什么样的?或许是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喝着琼浆玉露,好不潇洒地吟诗作对,赞叹这难见的人间美景?又或是,闺阁之内,郎有情妾有意地相拥而语,趁着这冰天雪景,宣示着他们晶莹美丽的誓言?又或是,厅堂之内,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子孙可爱,一大家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说着笑着闹着,暖暖的火炉围绕着大家,看那外面雪景别有滋味。
雪花真大,今年的雪是往年没见过的那样纯白。从十一月底一直下到了腊月十几,这雪下下停停,却从未彻底消失过。倘若此时坐在房子里面,点上香薰,烧着炭火,吃着零嘴,再有个情意绵绵的爱人,那真真是时间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大家都为即将到来的信念喜气洋洋之际,郊外的小路上却有不少奔波的行人。今年的雪格外大,大到一些赶路的老人都不禁感叹这百年难遇的大雪。
郊外本是一片农田。此事后大雪覆盖,虽看不到路面,却也只能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边两排树木的中间。大家手里都拄着一根小棍儿。路太远,雪太大,看不清脚底,看不见前路。不知方向,只是向着他们心中的目的地行走。
方文清也走在这小路上。他除了喘着粗气几乎面无表情。他行走的姿势有些别扭。脚底的鞋子早被雪水浸湿了。冰冷的脚行走在雪窟窿中,每抬起脚走一步,脚都要深深地埋进雪中。再抬起,再行走。头发全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层。失去知觉的双腿僵硬得随时可能倒下。
他的脸色苍白,他的嘴唇干裂得翘起了一层皮。他走着,一直走着,坚持着。
此时的几百里地之外的一户农家小院里。两个黑衣男人站在茅檐下看着呼呼之下的大雪骂了一句:“雪这么大!还怎么赶路啊!”
“这也没办法。不过这里面的人怎么办?一路上这车马难行的,还带着她?”
“等等看吧,等雪小一点,再看吧。”
说话的两人都是一身黑衣,两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说来也奇怪,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说话的声音也差不多。当然,除了他们俩的语调之外,还真分不出这是两个人。
两个人,其中一个又说道:“哥,你说这屋里的丫头是什么人?怎么老大让我们把她给带回来了,你说这是是不是太蹊跷了。还有,这我们正事儿还没办呢,却多了这么个累赘,你说麻不麻烦?”
“还不一定呢。老大既然让我们把人带出来,就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管她了。别想那么多。这上头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啊。反正给她好吃好喝伺候着,别到时候闹出了什么乱子来不好收拾。”
“嗯,也只能这样了。”两个人说着,这样算是达成了统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