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天天对一大堆唠唠叨叨的亲戚妇人虚与委蛇,舌灿莲花的何凝秋终于忍不住了。[t]在房里拉着秦如琛的衣袖撒娇:“秦哥哥,小秋要出去,小秋管家管的好烦。”
秦如琛惊讶地笑笑:“烦吗?我怎么觉得小秋你管家管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呢?”
何凝秋满怀轻松地答道:“过过账本,对付她们这些人当然容易,可是天天看见她们,听她们说废话,我自己心情不好。”
秦如琛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头:“好吧,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珠宝店,绸缎庄,还是城外?”
何凝秋撇撇嘴:“算了,我又不缺那些东西。现在你刚当家主不久,看她们那样还不是很服你,若是大张旗鼓地带我去买衣服首饰,保不齐她们又嚼什么舌根。城外?城外倒是不错,可是我们都去过好几次了。”
秦如琛眼珠转了转:“我们出去应酬好不好?”
何凝秋愤愤答:“不好。”
秦如琛用一种诱拐的语气:“如果去冷郎中家呢?”
何凝秋一头雾水:“冷郎中是谁?哪个大夫?看病看的好吗?我知道吗?”
秦如琛默默无语。
何凝秋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哦,原来是吏部冷郎中,就任女史他们家,这选择不错,听说她怀孕了,正好我去看看她,好歹她也帮我得……得知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事不宜迟,选了一个旬休的日子,两人粗粗打点行装,就坐上马车往冷府去了。
说来也巧,平素任倚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动不动就在藤椅上摆出一副非尘世中人的模样。今天非起了兴致,非要去白衣庵烧香还愿。冷澄拗不过她,一大早就陪她一起去了。
秦家两人扑了个空,不过难得见到客人的安人很是热情,又不断保证他们两一会就回来。所以懒得回去的两人就赖在冷家等上人了。
倚华,冷澄出门只带上了两个小厮和朗云,三个大丫鬟都放在家里。安人就叫她们招待客人。
何凝秋看着新进来的三个美人儿,不由得惊叹任倚华的胆气。清秀腼腆的,干净爽利的,娇媚艳丽的,燕瘦环肥,各有特色啊。任倚华把些含苞待放的鲜花放在自己夫君身边,就不怕他一个顺手折了去……哎,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抗打击能力和自信就是比别人强。
秦如琛也是被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被这三个人的美色蛊惑了。他出身世家,自己家里就有乐妓优伶,比起姿色来这三个人根本不在他眼里。他惊讶的是,有关这三个人身份的传闻。据说是任倚华从下面官员家送的人中一口气选出来的,不知根不知底,以冷澄这个不肯沾半点污浊的性子,还有任倚华那多疑的个性,她们三应该过的战战兢兢才对。谁知道,除了那个长相艳丽的有点束手束脚以外,另外两人竟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被猜忌排斥的自觉。
他哪里知道,冷澄这种人,从没有迁怒他人的习惯。虽然他并不喜欢别人送他下人,但既然任倚华收了他倒也不说什么,更不会去无端歧视怀疑些什么。任倚华刚开始是对她们怀有戒心,可是后来发现了香菡那点小心思,就忙着算计怎样通过这件事绝了冷澄纳妾的想头,一时间竟是忘了她们是外人这件事。朗云对她们三个倒是一点也不喜欢,不过和碧罗,绯烟这一段相处,互相了解了之后,也明白对方不是那种藏私纳垢,心怀叵测的人,只不过身不由己罢了。就算是惹人厌的香菡,这段时间安分地跟小兔子似的样儿,看起来也挺好玩的。
至于没想那么多的安人,张叔,李叔,就像接纳了倚华和朗云一样,自然而平和地接受了三个人。
所以冷家内部,目前很和谐。
秦如琛心思百转,不由就多看了那三人几眼。何凝秋心里头当然就泼了醋,手拿着茶杯盖旋啊旋。
碧罗,绯烟还没觉察到,香菡倒是有所感觉,若是换了旧时她定然沾沾自喜,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发卖”那两个字一下就钻进了脑海,吓的她倒退两步,立刻头就低下了。
秦如琛好像找到了依据,这些人的从容只怕是装出来的吧?就说冷澄就是再傻,也不会不对别人的礼物不设防。放了心就移开了目光。
何凝秋心里醋意总算消了一些,她再看看都要哆嗦了的香菡,切,张的倒是不错,草,被客人多看几眼就怕的什么似的……。不过,说不定是倚华调教出来的呢,果然任女史对下人也有一套嘛。看她对客人尚且如此,若是见了男主人,就更是恭恭敬敬,不敢逾矩了。
不错,不错……。
只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朗朗的笑语:“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就停到我们家门口了?倒是看起来气派的很。”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你喜欢?你喜欢我们就买一架好了。”
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响起,听的人心痒痒:“别别别,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再说你要真买了马车,马怎么养呢?”
还是那个清冽的声音:“反正都是qín_shòu,像我娘养鸡一样养着呗。”
又是一阵大笑,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抱怨:“女史,女史,你快别笑了,就算笑也别笑得这么大声,小心动了胎气,”
清冽的声音透出些戏谑来:“朗云,你别管她了,笑笑应该没什么的。她这两天都快憋疯了,让她笑笑也好。反正已经到了家,又没别人听见。”
女子的声音显出无奈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