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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霜子几欲昏厥,皇甫北楚连玉莹都收买了,难怪她难产之时,身边一个可靠之人都没有,玉莹不知去向。
现如今她疯疯癫癫的,想来是皇甫北楚给予了她飞上枝头的许诺,却又没能兑现。
玉莹啊玉莹,你真是糊涂!
那样的狼子野心,薄情寡性,你竟然被他所惑!
霜子满心怜惜看着玉莹将包袱重新包在肚子里,念念叨叨的走了,背影清瘦飘摇,似一缕游魂,在茫茫夜色中,格外凄凉。
喟然长叹,将散落一地的红纸捡起来,犹如捡起一地的惨烈记忆。
假扮傅余婉鬼魂的人,是玉莹没错,可为什么,她总有一丝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玉莹一个疯女人,做完事情连善后都不会,怎么会是那般心细如发,能够让王府闹鬼,却一次也没被侍卫抓住,心思缜密之人?
亦或者,她只是偷偷进故主的院落去看看?
霜子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楚苑正门,一个欣长身形拦住她。皇甫北楚一言不发,拉上霜子,拖曳着走了很远。
“一切如你所愿了,说吧。”毫无温度的声音。
霜子知他这句话想问了很久,一直拖到今天,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娶她一个低贱下人,倒叫她有些看不明白。
想了想,仍旧老老实实回答道:“奴婢倾慕王妃姿态已久,一直私底下学习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见王爷与她伉俪情深,深感羡慕。后王妃不幸薨逝,奴婢见王爷痴情一片,这才起了那龌龊的心思……”
长卿查她,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的确不是细作,不需跟任何人接头,他们查便查,也无迹可寻。
早已准备好的理由,从她故意模仿傅余婉的那些话语和动作,就在喉咙里滚了千万遍。却必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来,方有可信度。
皇甫北楚将她放在身边观察了那么久,自然是心里有了计较,此番见她说话滴水不漏,语气决然,想到第一次她倔强的面对沈雪如不肯低头,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这女人,有点城府。
他喜欢聪明人。
纳她进门,也许会很有趣。
名声,他何惧过?
能成为傲天王朝的“战神”,嗜血啖肉,心狠手辣,他何尝还有什么好名声。
就连费尽心机笼络的死士们,都敢背叛他!
若是顾忌名声,畏首畏尾,他也不会成功谋夺太子之位。
如今,父皇对他的表现,可是满意的紧。
别人如何评说他,评说楚王,他不在乎。
但有人在乎。
沈雪如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来回踱步。
彩青怒道:“一个小贱婢,有什么能耐,能嫁进楚王府,辱没咱们王府的名声!”
这话句句说到沈雪如心坎上,她费尽心机,还没摸到楚王妃高位的一根毫毛,这就又来新人,给她添堵!
沈雪如含笑看着彩青:“怎么办呢?”
彩青跟随她时日已久,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斩钉截铁道:“一个奴婢,若是病死了,想必也没谁追究。”
为她的愚蠢生气,沈雪如冷哼道:“不长脑袋的东西,老夫人都允了,你从哪里下手?若此时真没了,不是欲盖弥彰么?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她现在有王爷看着,早不是浣衣房洗衣服的丫头了。”
沈雪如恨铁不成钢,这丫头,但凡有红豆那一点儿机灵劲儿,不至于让她三番五次栽在瘸丫头手里,让薛宾鹤平白捡了便宜,看了笑话。
这个薛宾鹤也是,进门大半年,从来不争宠不邀功,每日都是静悄悄的,偏生一副狐媚子相,迷得皇甫北楚三天两头去她院里歇着。
人是一定要死的,只是看怎么个死法。
大年初二,沈雪如回娘家拜年,再回来时,一脸笑意。
彩青见她高兴,急忙问道:“国公大人要劝阻这件事么?”
“跟我这么久,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现在这节骨眼儿上,我爹要是来说情,岂不是让我落个嫉妒不贤德的名声?我是让我爹爹,在明日早朝时,重提立王爷为太子一事,探探皇上的口风!”沈雪如不想跟她白费唇舌,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翌日中午,沈国公府遣人送信来,沈雪如看后,心中大喜,拿着信急匆匆去坤院。
老夫人正和苏嬷嬷喝茶说话,见她进来,并不太欢迎。
怀着孕还嚣张跋扈,害她一把年纪骤失爱孙。这女人,娶进门时,她就不喜欢。
沈雪如满脸堆笑,迎上去:“母妃,刚才父亲给我来信了,说在上朝时,举荐北楚为太子。”
老夫人听闻此言,面上一凛,神色缓和过来,带了三分笑意:“好孩子,过来坐。”
沈雪如乖巧的坐下来,将带着温热的参汤端出来,意图喂给老夫人。
苏嬷嬷急忙接过:“还是老奴来吧。”
沈雪如尴尬的笑笑,这才渐入正题:“昨日北楚在宴会上,为了个奴婢闹得不太好看,父亲有些生气,担心皇上对北楚起了嫌隙,探探父皇的口风呢。”
老夫人拿过信,看了半天,笑意盈盈点头道:“好孩子,难为你费心,失了孩子,你身子不好,还处处为北楚筹谋,苦了你了。”
沈雪如一副乖巧可人:“不辛苦,父亲说,依他之见,皇上还是信任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