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子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薛之前有把柄在楚王手中,那他有官位,有乌纱帽,有荣华富贵,绝不会放手一搏,写一张这样的字条。”
直到雷虎传来消息,说红豆有一晚彻夜未归时,才想到,倒是红豆,在薛宾鹤落难之后,反而比从前要忠心,有可能是她。急忙换了衣裳,从后院狗洞里出去。
为了方便联络,药铺开了后门,红豆在后堂中晒药,看到霜子,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
霜子开门见山道:“昨晚受伤了?”
红豆小声说道:“没有。”
再简单不过的言语,却也表达出了事实。霜子拉着红豆到一旁坐下:“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要寝食难安了。”
红豆犹豫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霜子也不打算卖关子,直言相告:“薛之前这条老狐狸,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你昨儿个贸然行动,必然让他有所警惕,再下手可就难了些。”
红豆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霜子会这样说,看她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急忙问道:“毕侧妃与他有仇?”
“有!”霜子斩钉截铁的点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皇甫北楚指使,他也是罪魁祸首,逃不了干系。
红豆顿时来了兴趣,对她的热情超过从前所有交集,却不过问有什么仇恨,只是紧盯着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言语之间的急切状态,充满了希望的斗志。
霜子将手头掌握的证据一一列举给她听,临了叮嘱道:“我本来是想趁他不得王爷欢心。紧追猛打,一举之力将他扳倒。可他手握重权,楚王的意思,大约是还想用一用他,如此一来,现在下手,王爷若是力保他,那就功亏一篑了。我们必须等个好时机。”
红豆听完霜子的话,双眼熠熠生辉,搓着手掌急切道:“还等什么?有这样充足的证据,直接告到皇上那里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王爷也不会愿意摊上这么大一个麻烦的。”
霜子静默着摇头。安抚她道:“这些事情本没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怕你再铤而走险,坏了计划。你静静的先呆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红豆站起身来,言语中愈发激动:“霜子,我等不了了,我现在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他,要让他受尽苦楚,要让他身败名裂!”
这是她第一次称她为霜子,从前都是恭敬而生疏的毕侧妃,也算是放下心防的一种表示。
霜子一时无法让她冷静,只得静静的看着她。末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眼前这个女孩儿,是如何在薛之前的淫*欲面前倍受蹂躏。被摧残的花样年华,却终日活在阴影之下。
一时便有些激愤,对红豆说道:“若是真的忍受不了,那咱们就自己制造机会吧。”说完附耳告诉红豆,让她做诱饵,引诱薛之前上当。
红豆一听。急忙摆手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霜子纳闷道:“这件事情很简单,真要一次解决他,只有你出手,他才会相信。”
红豆一脸坚决:“我不能出面,除非能直接一刀刺死他,否则,他若是栽了跟斗,肯定会……肯定会把他咬出来的。”
霜子听她提及“他”时,眼里满是恐惧,疑惑问道:“他是谁?”
红豆双手握着,不住的绞着衣角,几度欲言又止,终究开口说道:“江枫!”
霜子愈发纳闷,红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大略说道:“若是出手,一定不能给薛之前留下喘气的机会。因为,因为江枫有把柄握在他手上。”
说着说着急的快哭出来,对着霜子已然双眼含泪道:“江枫从前在薛府,与人争执,失手打死了一个下人,薛之前便让他认罪画押,江枫按了手印的供词还在他手里拽着呢,上次江枫不愿意跟我私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红豆说了停顿了一下,似乎江枫拒绝私奔,真的不是因为她失身于薛之前,而是因为有把柄握在薛之前手中一般。
霜子追问道:“那份供词放在哪儿呢?”说完又拍拍手:“瞧我,你若是知道,又何必如此推诿。”说完叹口气道:“倒是我考虑不周,想让你去拜投薛之前门下,诱导他卖官,从而惹得皇甫北楚厌弃,不再管他。”
红豆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
霜子点头,男女私情,能够让人奋不顾身,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她何尝不懂。
有些无奈,却又能够理解,霜子站起身来欲走,却被红豆一把拉住:“想让薛之前得罪楚王,办法我倒是有。”
霜子复又坐下,带着一抹期望的笑容看着红豆。
红豆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这个事情,我本来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用来与薛之前交换江枫的供词。可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可是死去的小姐,我也对不起她,就当我为小姐报仇了。”
这是霜子第三次听红豆言语中提起对不起薛宾鹤,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对不起,一团疑云困扰心中,形成一个小小的结。
只是此刻顾不上这些,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把柄?”厉害到可以换回江枫的供词。
红豆仔细回想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猜测,不算准,否则早就跟薛之前交涉了。”看着霜子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他背叛过楚王。”
霜子被这句话夺取了所有的注意力,不管这猜测准不准,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