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猴子,脸上有两撮白毛的猴子。
鬼久对这只猴子的印象可以说刻骨铭心。尤其是当年鬼久抱着“锁魂虫钵”逃出树洞时,猴子那狠毒的眼神,眼前的猴子仍然是那种眼神。
当年自己为救王四,不顾个人安危夺得“锁魂虫钵”,并不知道会害死另一个“人”,鬼久后来也一直在自责,虽然那时不确定舅舅说的是真是假。没想到这只忠实的猴子这样记仇,时隔30年还没忘记。
猴子这样记仇,如果那个竹筒里的“女人”真如舅舅所说,是这个老人的情人,老头会对我恨成什么样子。鬼久越想越怕,甚至不敢去看老头的面孔。
“长毛,准备家伙”老头冷冷地说道。
猴子听到指令,兴奋地在地上兜了两圈,顺势翻了两个跟头,嘴里发出“咻咻”的口哨声,往门口方向跑去,还回头对鬼久做了一个鬼脸,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鬼久大吃一惊,原来老头是要杀自己,这是让猴子取刀去了。完了,看来这次小命不保了。都说自己不能给自己看相了,看了会破坏自己原有的气数。难道古训说的这句话也是真的!
舅舅在正式教相术时也嘱咐过鬼久,尽量不要给自己看相,除非特别紧急关头。但自己并没有把舅舅的话当回事,以为舅舅说这话时迷信的成分很大。
猴子去了有一阵子,老头也没再搭理鬼久,而是对着画像发起呆来,就那样木木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如同雕像一般。
越是这样,鬼久越是感到恐惧,一个人如果和你还能说些什么,有所交流,就会有沟通的希望,如果这个人连话都不和你说了,就证明已经在心里把你判了死刑。
10几分钟过去了,鬼久在老头的沉默中备受煎熬,想和老头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什么?已经害死了人,说什么都是在辩解,对一个仇恨你的人,辩解是一点用没有的。
身后的木门“吱”地发出了开动的声音。那只猴子,对,老头口里的“长毛”蹑手蹑脚地移到老头身边,那姿势相当滑稽,不过鬼久已经没有发笑的心情了。猴子仿佛理解老头的心境,悄无声息地坐在老头身边,一同注视起那张画像。
一人,一猴,勾画出一副独特的写真,一种凄凉感慢慢地侵蚀着鬼久,鬼久读出了老人的孤独。
人总会犯错误,鬼久无意伤害老人,救小伙伴的命更算得的上正义。有时人生遇到事时选择都难,何况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选择。鬼久能感受到老人的凄苦悲凉,但体会不到他内心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构架,对于一个非常专注感情的人,心仪的配偶也许就是他的全部,当那个人离开后,他的内心世界就会就此崩塌,一片废墟上,出现的就是行尸走肉,如果说他还有一点信念,也许仅剩的只有对破坏他感情世界那个人的恨,如果老人是因为“恨”,鬼久还会有生还的希望吗!
老头终于回过身来,鬼久感觉到很诧异,因为他眼里根本没有恨,而是一潭湖水般沉静,甚至,鬼久还察觉出似乎有一丝激动暗藏在平静之下。
猴子跳过来,推动椅子向右侧墙壁移动,还不时地倒出一只手拍鬼久的脑袋,那节奏,像极了之前听到的石头敲击声。
来到墙边,鬼久感觉到有一股凉风从墙角吹过来。老头走过来,手插进墙上的一条缝隙里,又缩了出来,接着,那面石墙轰隆地开始开向一边,整栋墙隐没在相连另一堵墙里。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种冷鬼久非常熟悉,它不是人世间那种冬天的冷,而是直接能把灵魂冻僵的冷,鬼久遇到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长毛把鬼久推了进去,身后又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鬼久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光芒,不过这些光芒飞到离鬼久5米远处就不再靠近了。鬼久看到一米远处有一道透明的隔板,上面满布着细小的孔洞。
这一眼也成了鬼久最后的一眼。
鬼久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一刻他脑海里浮现起了女儿那句“学校有人欺负我”,以及和妻子凤凰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
舅舅刘艮看着睡过去的小久和刘念祖,用手又拍了几下他俩,确认自己的催眠手段已经成功。从小久包里掏出那个绿石蛋,放进自己的工具包里。做了个“ok”手势,转身向前走去。
前面全是乱石,看着杂乱无章。刘艮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依然下沉在盘底,一动不动。
刘艮轻蔑地笑了笑:“弄个磁场就能阻挡我吗!”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小块磁铁,一个置于罗盘的中心点,一个置于罗盘的边缘。然后,又掏出几个小木片,一边观察罗盘的指针状态,一边往中间那个磁铁下加着木片,同时微微地调动边缘的那块磁铁,罗盘的指针尖慢慢地升了起来,指针方向也开始起了变化。刘艮抬头,等待北极星从云里露出来,多云的天气,天上的云朵并不很多,还有徐徐秋风,没两分钟,北极星就从云里钻了出来,刘艮抓住机会,移动边上磁铁的动作开始加快。
十几秒后,刘艮满意地把罗盘举与眼齐,把身子对向那片乱石区。
通过罗盘测度,刘艮起了个奇门阴遁局,在心里来回计算着八门在石头里的排布。八门分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如果要寻找某个藏起来的东西,就要找到杜门,按照杜门再划定九星配位。九星为天蓬、天芮、天冲、天辅、天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