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庞夫人和庞小姐还没开口说那种话,他先说出来会显得自作多情。可话不说明白,他就对不起傅萦。
庞小姐错愕之下,眼泪都忘了流:“王爷从前不是有四房姬妾……”
“本王内宅之事,你打听的倒是清楚。”萧错嘲讽一笑:“看来皇嫂是什么事情都喜欢与庞夫人说啊。”
庞夫人被戳穿了心事一般脸上涨红,不留神将皇后也给捎带进来,她真怕这位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王爷会做出什么防不胜防的事。
萧错道:“那四房急姬妾早在两年前就打发了。你们不知道吧?也对,这两年本王忙着南疆之事,甚少回京,想来皇嫂焦灼南疆之事也没工夫说这等八卦给你们听。既然庞夫人如此瞧不起本王,庞小姐也瞧不起本王的妃子,那往后咱们还是少来往为妙,免得相看两厌。”
萧错说罢,不给庞夫人和庞小姐说话的机会就端了茶。
阿圆连忙送客。
这会子若是在想留下,庞夫人的脸面也挂不住了,就面带僵笑的带着女儿告辞了。
眼见着他们离开,萧错站起身道:“阿彻。”
阿彻从门外进来,行礼:“爷。”
“你去告诉府里的人,要是做本王身边的人,最好管着自己的嘴巴,不要什么事儿都往外胡乱说。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本王也不阻拦,想效忠谁可以自个儿去找主子。”
萧错这番话是看着阿彻说的。阿彻低垂着头,一时间并未多言,只是道是退下。
萧错抿唇,心内难以抑制的涌上失望。
一起长大的兄弟,却是旁人安插在身边监视他的。
他可以理解有人监视他的心理。却不能容忍信任的兄弟出卖自己。虽然都是一些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被出卖的滋味还是不好。
可又有何办法呢?他如今若想与傅萦安安稳稳的过幸福日子,比较保险的办法就是急流勇退。为了亲情不会在利益与权欲面前变质,他必须舍弃一部分东西,学着习惯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百姓。
“王爷,人已经送走了。”阿圆回来回话,笑着道:“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怎么偏赶上庞夫人说出那一句时候才出来?才刚她脸都绿了。”
萧错挑眉:“她若是不说那样的话,我就不出来了。”
感情是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观察外头的情况伺机而动。
阿圆竖起大拇指,“奴婢真佩服王爷的智慧。”
“少溜须。”萧错拍了下阿圆的头:“你也够机灵的,没要他们的银子,回头本王补给你。”
“奴婢不要银子。”阿圆笑道:“能在王爷身边儿当差本来就是福气,在说吃住都不曾亏了奴婢的,要那么多银子有何用?”
一句话似乎是让萧错有些触动。
他凝眉了片刻才起身叹息道:“罢了,你去吩咐小厨房预备清淡些的饭菜来。”
阿圆领命去了。萧错则是坐在原处发了一会呆,才赶回内宅。
傅萦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某处的撕裂伤消炎了,发烧的症状也就消失了。三朝回门的日子,娘家山高路途远又回不去,她便拉着萧错在王府里四处乱逛。
湘亲王府是重新返修的府邸,是一座三进的大院落,其中雕廊画栋山石曲水,比御花园也差不了多少,着实是处处皆是景色,处处都能入画。
萧错担忧她那处伤口,不让她多走路,就索性背着她,糖球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二人身旁,一会儿冲入草坪撒花儿,一会儿冲到花丛旁扑蝴蝶。
傅萦搂着萧错的脖子,心情大好:“阿错,什么时候得闲了我们就离开京都吧,好歹也去你的封地看看。”
“好啊,我也是在等皇兄的旨意。只要他准我出京咱们就走。”
傅萦笑道:“离开京都城远一点,也好绝了那些惦记你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念头。”
萧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将你娶了来是为了断了那些瞧上你的念头?”
“少开玩笑了,什么瞧上我?那些人为的不过是个沐恩伯的爵位罢了,在不就是为了我爹遗书上的内容。”
“所以你瞧,我与那些人还是不同的,我对你是真心喜欢。”
……
萧错背着傅萦走在前头,珍玉、吴嬷嬷、阿圆几个带着小丫头子们远远地跟在后头。瞧着那甜蜜的一对新人都是面带微笑。
正当这时外头却有人来传话:“王爷,皇上口谕,传您入宫去。”
萧错脚步停下,无奈的颠颠傅萦:“不能陪你了,圣旨不能违拗。”
“我知道,放我下来。”萧错松手,傅萦便轻盈的跳下来,“你快去快回,我等你一起吃午饭。”
“这个时间少不得皇兄要留饭的,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不要等我。”
“好。”
萧错捏了一把她不施脂粉滑嫩的脸颊,依依不舍的带着阿圆出去了。
不多时,花园子中间就剩下傅萦、珍玉和吴嬷嬷三人。
萧错不在,傅萦就显得安静了许多,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甬路上,傅萦想起了宋氏,傅薏,以及盛京城里那个家。
从前不觉得多好的地方,如今却是心底里一处温暖的所在。
傅萦抱着糖球,在凉亭背阴处坐下:“绿竹的伤可好些了?”
珍玉笑道:“您放心,绿竹姐姐功夫底子好,当日王爷有立即去寻了靠得住的大夫来给她医治,她这会儿应该快痊愈了。前儿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