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见,他家小笨蛋还学会害羞了。
萧错拿了酒囊仰头灌了一口。吞咽时依旧望着橙红火光下她垂下长睫白嫩的脸庞。
傅萦被盯的不舒服,抬眸瞪他:“看什么呢。”
“下酒菜。”唇角的酒水沿着脖颈滑落,俊脸含笑。
傅萦无语凝噎。
她怎么觉得今日重逢之后画风就有点儿不对呢。
不好再囧她,反正来日方长。萧错便唤阿圆进来帮忙,抬了供桌挪了木棍又配上宝剑搭了个架子,将衣裳一件件搭上烘干。衣裳形成了一道屏风,萧错与傅萦里头,阿圆则与四个暗卫又生了一堆火,却谁都不敢说话。
场面凝滞尴尬的很。
傅萦想总该找点话说吧,也不能一别两年再见就陌生了,好歹也要过一辈子呢,便提着宽大的衣摆站起身,没穿湿透的绣花鞋,赤足走向他。
萧错依旧坐着,能看到她白皙的天足,圆润可爱的脚趾和一截脚踝。
心跳加速。
打死也不能承认再见她后他好像越发着迷了。
傅萦已走到他身后,他肌理分明宽阔的背脊上有两道细长刀疤,指尖划过,已脑补出战场上的凶险:“阿错,什么时候伤的?怎么没见你信中提到?”
她的指头微凉,引起他一阵阵战粟,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索性将她抓来圈在怀中。他长高了,也强壮了,将柔软的人安置身前圈着丝毫不费力气。
“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知道了又如何?”
傅萦靠着他的手臂,侧脸贴在他胸口,双腿架在他屈起的右腿上,眼前就是他左胸上一点茱萸。
想她彪悍了这么多年,美男当前居然下不去手调戏!
傅萦闭上眼不敢在看,再度默念这不是香酥鸡,这是没洗的猪肥肠!
萧错却没想那么多,见她像个孩子似的躺在他臂弯中闭上眼,就抱着她轻轻摇晃,“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真有些累了。一面是篝火,一面是他,身上也暖和了一些。傅萦挣扎着起身将外袍脱了披在他肩头,只穿了他的中衣再度躺在他怀中,将修长雪白的双腿藏在他垂委在地的袍子里。又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我睡了,待会儿要是找到珍玉他们记得叫醒我。”
萧错低沉的应了一声。
她没穿**。他的中衣再长也只遮住她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况且她躺在他怀里,衣摆上滑……
萧错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披这么件外袍,他容易热死。
萧错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竭力忽略怀中长发披散娇躯柔软的人。
傅萦原本是想装睡等消息的。因为夜晚的破庙中火光跳动,外头倾盆大雨又没处走,他们还都衣衫不整的。这样下去着实找不到话可说,能将人逼疯。
她还不如装睡呢。
可是这一装睡,却因惊吓和连日车马劳顿的疲惫真的睡着了。
片刻后,外头传来错杂脚步声。萧错猛然睁开眼,将袍子脱下将她裹住。打着赤膊随意穿了刚才湿透的那件外袍。
才刚穿妥,人声已入殿内。
阿圆领着四名暗卫去接应,阿彻已经将吴嬷嬷和抱着糖球的珍玉带了进来。
阿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善后之事你以为那么容易做啊?”阿彻与阿圆斗嘴惯了,冷着一张脸说话却像是训斥。
阿圆也不恼,见了吴嬷嬷是个陌生人,珍玉却是熟悉的,禁不住笑着行礼:“珍玉姑娘。”
珍玉忙还礼,“公主呢?”
湿衣搭着的架子形成的小屏风另一侧,萧错道:“进来回话。”
声音低沉陌生,珍玉唬了一跳。
阿圆道:“王爷陪着公主呢。快进去吧。”
“王爷真的来了呀!”珍玉欢喜,拉着吴嬷嬷走近。
那衣裳架子上头搭着的都是傅萦的衣裙和陌生的男装,且越是走近,另一侧火光掩映之下的景色就越是看的分明。吴嬷嬷只看了一眼就乐开了花。
皇后娘娘的血本没白下啊!
二人隔着“屏风”行了大礼:“见过王爷。”
萧错压低声音道:“嗯。绿竹呢?”
“绿竹姐姐受了伤,已被送去医治了。”珍玉话音方落,怀中的糖球就喵了一声跳下地,嗖的钻过衣裳到了另一边。
萧错笑了,抹了两把糖球的猫头:“她瘦了,你倒是吃胖了。”
屏风这方的珍玉打了个哆嗦……
“奴婢,奴婢的确是吃胖了。”又急切的解释:“那些菜式丢掉可惜了。公主又动不了几口,奴婢就都,都吃了。”
阿圆和阿彻两个相熟的都噗嗤笑了。
吴嬷嬷气的翻白眼,想踹珍玉一脚。
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啊!
萧错则是笑着道:“珍玉是吧?你过来,本王看你胖了多少。”
珍玉哭丧着脸绕过屏风。
萧错乐了。
“看来你家公主伙食不错啊。”
“是啊,在宫里,吃的用的都精致。只是人家都不让公主吃饱。”珍玉压低声音,说的很傻很天真。
萧错危险的眯起眼,“为何?”
“因为要让公主漂亮啊。王爷走后,公主经常要入宫长住的,还要穿塑身的衣裳,那结绳的主腰奴婢试过,能勒死个人,只要稍微长胖了一些,就要重新束上。还有啊,公主他……”
屏风外头的吴嬷嬷差点哭了,连忙咳嗽。
珍玉恍然回过神,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从前萧错就是个护院,还叫过她珍玉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