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红色从未在市面儿上出现过。”陈老先生实事求是地说道。
“这是胭脂红。”
“确实和胭脂水的颜色很像。”陈老先生贴近观音瓶,摆动着头部观察着不同角度的颜色变化,“不过要明亮一些。”
这个……梅清相当地怀疑,在超忆者眼中色彩的层次,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她决定不争论这个话题。
“其实,还有个名字,称作“金红”。”
“金红?!”陈老先生的眼睛闪亮了一下。“颜料中调入了黄金?”
梅清点了点头。
额前有几根碎发,随着头部的活动上下飘动。耳朵上的水滴形白玉坠子亦随之摆动,那种淡然的微笑又浮现在嘴角。
陈老先生竭力将这些细节从脑中赶走,笑道:“你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不卖钱了?”
“卖!当然卖!”白给的事情梅清可不打算做。
“你已经说出来了还怎么卖?”
“详细的用法没有说啊,到底这个黄金怎么加,什么时候加,都很重要的。”
“呵呵,最关键的不过是一个“金”字,其他的,以我之能,自然能摸索出来。”陈老先生非常自信。
“那倒是。”梅清也承认这个。
“不过若是您不付钱,我就会将胭脂红的方子低价四处发售,总得补回来点儿不是。”梅清的自信也很强。“如此一来,胭脂红便不是去锦斋的独门绝技了,其中影响,陈老先生您可以仔细算算。”
就是说,现在卖的是独家买断权。
“你要卖多少?”
“一万两,每年。”
陈老先生飞快地算了算,这个价钱不过是几十件高档瓷器的价钱,并不算高。他便同意了,“好吧,一万就一万,君子之交重信,如今这方子你知我知,就是这个价,若是市面儿上有别家做出来了,那咱们自然心知肚明是谁走了消息,自此交易就算结束。”
“好,”梅清也很爽快,“只以三年为限。这胭脂红一上市,自然会有人研究,也不能不让别人想到加黄金这个法子。但我估摸着,那些人不似陈先生大才,即便想到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做不出来。所以咱们就定个三年好了,每年一万。”
“陈姑娘倒是不贪财啊。”陈老先生颔首,“一万是很公道价钱了。三年这个时限也合适。那另一件是不是也是这个价?”
斗彩青龙碗也上了桌子。
“这个不一样。”
“噢?怎么个不同?”
“这个要竞价。”
“竞价?”这个说法对陈老先生还有点儿新鲜。
“就是和吴家竞价。”梅清解释道,“暂定你们两家,我一时也没心思弄太多家,太乱。”
“说起吴家,你那个徒弟是怎么回事儿?”陈老先生的好奇心冒了出来,“你怎么弄了个年纪比你还大的徒弟,还是个男子,还是吴家的子弟?!”
“唉——”梅清叹了口气,“我本来倒是想找男女各找一名的,如此内有女弟子帮忙,外有男弟子洽商,自己也轻松些不是?谁知吴家给我带过来一大堆人来,挑男弟子已经情形不像样了,女弟子便索性不要了。”
其实梅清是觉得有个吴启辉,已经基本达到自己找弟子的目地,故此将女弟子的事情搁置了。为此吴家还很是争取了一番,至今那些过来的吴家女子,有的是吴家的姑娘,有的是吴家的媳妇,都还在京城呢。
“为什么要是吴家的人?”
“我只认得吴家啊。”梅清也有些无奈。
总要打过交道才能建立信任,建立信任才会继续更深入的往来,这样才能形成正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