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眷宴请,若是相见欢,经常会邀至自己的院子里休息说话。
喜儿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听跟着姨娘的姐姐们说,那位朵夫人可漂亮了!”
喜儿的眼睛亮晶晶地充满了向往,“等我长大了,要是也能变漂亮就好了。”
小和子心想,在这府里,漂亮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姨娘带过来的大丫鬟多是王妃指过来的,个顶个儿的漂亮,又能怎么样呢,虽然有一个听说好像被王爷收了,可连个通房名分都没给。
还有一个,前几天王爷来了个重要的客人,晚上留宿直接将那丫鬟送过去了。陪了客人几天,人家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如今不上不下的呆着,被姨娘留在客院服侍,显然向家妓的方向去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还小着呢,没听说女大十八变么。”小和子嘴里应付着,又问道:“姨娘回来的时候高兴么?”
“和平日里差不多,就是好像在想事儿的样子。”喜儿轻轻摇晃着手里的丝绦,好像也在想什么。
养宁院里头服侍的人不多,远远低于皇子侧妃所应配置的人手。刘彩荷只说如今初来,挑不出那么多合适的人来。人少了,宽敞的院子便显出几分静谧来。
初时六皇子还笑话刘彩荷,给院子起这么个老气的名儿,也不多弄些人热闹热闹,还真像要养老一般。刘彩荷只回了一句“难得清静”,让人在院子里设了一汪浅池,摆了几块奇石,移了几丛兰花,架了一条半竹的水道。等院子收拾好了,流水淙淙,鸟雀啾啾,六皇子也爱上了这份清静。
“咚”的一声。好似椅子翻倒的声音,在静悄悄的院子里听起来愈发突兀。守在院子里的两名大丫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靠近了门口两步,留意着里边儿的动静。
“藏富于民?!”六皇子激动地站了起来。顺脚将翻倒的椅子踢去一边儿,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这位齐先生有大抱负啊。还是得想法子结交一下才是。”
转头间,只见刘彩荷微微笑着,坐在暖炕上看着自己在地上团团转。一张脸儿极其秀美,妆容都已洗去,清爽淡然,才喝了热茶的缘故,两颊透出些粉色来。
不禁心中一热,也挨过去坐了。在那娇嫩的脸儿上狠狠蹭了几下,笑道:“肉肉真能干!第一次和朵夫人相见便能知晓这这么多,真是吾的心头肉!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
刘彩荷登时红了脸,所谓“肉肉”乃是自己刚进府头一天晚上,六皇子给她的爱称。只因那时她还用着本名刘云柔。有个柔字。而六皇子抚着她的身子,不顾她已是像只红透了的虾子羞不可抑,只管着意揉搓,嘴里调笑道:“柔柔,你这身子真是柔软!看你生的纤秀,偏生该有肉的地方又是肉肉得紧,不如唤你做肉肉才好!”
自此闺房之内便时时称她肉肉。刘彩荷无法,也只得随他去了。只是如今天色尚明,这家伙便蹭过来,即便早已成了妇人,刘彩荷仍是羞恼不已。
不由得推了他一把,道:“委屈不委屈的。也说不上,能跟着王爷,臣妾心里高兴!王爷要与齐先生结交,要不要请夏先生过来商议一下?”
六皇子也知道现在时候不合适,笑着在刘彩荷脸上香了几口。方站起身来,整衣出门,让人请了夏长史去正院商议。
东林的事情梅清自然是全不知晓的,她最近也在想着银子的事情。
蒙萨使团入境,消息早已传开,府里上下的大小丫鬟们又开始了一年两度的突击刺绣。
其实有些盘算的丫鬟媳妇们平日里便会将上好的绣品收好,等着这时候一起出货。只是拖延症自古皆有,大多数人还是等使团即将到来,才一窝蜂的忙碌起来。
看着既要忙正经差事,又要顾着自己的私活儿,一个个顶着熊猫眼的丫鬟们,梅清只觉得哭笑不得。自上次小罗买雨花石几乎上当之后,丫鬟们似乎得了个结论,就是老老实实靠着女红挣点儿外快最实在。
但是梅清关心的,不是怎么临时挣点儿小钱,而是如何长期稳定地弄到更多的银子,最好还能让自己清闲些,不用像现在这么忙。
现在靠着水仙瓷,收入极为可观。陶陶斋经过不断的摸索,水仙瓷的成品率已经接近六成,吴家更是将家族中顶尖的匠人都派了过来,制出相当多的精品,不然只靠梅清一个人,即便她不用去宫学也不可能撑得住。
每个月都有分红送过来,拿着干股的三叔三婶,对梅清的态度也是愈发和煦,谁会和摇钱树过不去呢?
但是后来和山武会合作的“复旧如旧”业务,就只能是梅清一个人忙活了,基本上处于多干多挣,少干少挣的状态。
所以梅清打算找徒弟。
一方面,她觉得有些活儿,特别是打下手的活计,完全可以由徒弟去做,自己负责控制关键的部分保证质量就行了,这样子可以大大提高效率。
另一方面,日后自己若是跟着陆斐远赴蒙萨,那这一块业务就得丢空,未免太过可惜。
梅清打算先找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男弟子放在水仙斋里,自己过去的时候指点他一下,平日里可以兼顾在外头跑跑,买些所需的材料;女弟子则在家里给自己打下手,顺便学习技艺。
事实上,上个月她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吴掌柜,让吴掌柜帮忙找徒弟。按她的想法,吴掌柜在业界浸淫多年,人头熟,眼光毒,肯定能帮自己找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