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对你有影响么?”梅清嘴藕,含糊不清地问道。t/
“唔……”陆斐放下手里拿着的那碟少了一半儿的罗汉枣,转向精致陶罐里装着的琵琶虾,“这事儿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想明白。如果有影响,应该也是以后了,短期内没啥关系。”
陆斐没心没肺地继续说着:“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别的啥的都没所谓,只要你是我的就行。”
梅清斜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得倒简单,不是你有没有所谓,只怕别人有所谓啊。”
“那他们也得有本事能动得了我才行。”陆斐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你说,皇上怎么忽然就将老二和老六都派出去了呢?”
“昏了头呗。”梅清不知不觉也被陆斐轻松的语气感染了,“上回那些胡蜂飞过来,理王冲过去帮宜妃挨了一蜇,估摸着皇上放在心上了,索性把他放得远远儿的,省得看着心烦。老二整走了,想想索性将老六也放出去,免得生出是非来。六皇子被封为安王,你看这明摆着让他安心做王爷,不要妄想。”
“这个,不对吧……”陆斐狐疑地说道:“我当时也在现场,那些胡蜂个头儿那么大,实在吓人,理王正好离宜妃最近,所以事急从权而已。再说,也没碰到啊。何至于因此就把人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所以说昏了头啊。”梅清已经吃完了糖藕,刚抓起几个糖莲子,伸手就向陆斐抛了一颗,陆斐笑嘻嘻地,竟然张嘴接到吃了。
“看来红颜果然是祸水,你看宜妃,打小儿就招灾惹祸的,弄得几个部族打得不亦乐乎,来了这边儿也不消停,弄出一堆事儿来。”陆斐闲闲地评论道:“还是你好啊!”
“你什么意思?!”梅清手里的糖莲子一股脑都冲陆斐去了。
“嘿嘿……”某人的笑声和面容不相称地猥琐,不过梅清接下来却没能继续抗议,谁让她只有一张嘴呢。
理王府和安王府的气氛均是十分沉闷。主子们显然心情欠佳,下人们打醒十二分精神,小心着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
理王妃抱着襁褓之中的幼子,心下戚戚,口中只是反复念叨着:“这是怎么说,好好地忽然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理王周宏看着自己手背上尚未完全复原的蜇伤,心里大概有数,却是不免寒心。
前一阵子府上的幕僚们就念叨着皇上已是昏聩,暗示应当早做准备为好,自己还按着众人不许如此传说。父皇青壮时期的韬略早已深深印刻在理王心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到了晚年竟是判若两人。
可是明晃晃的圣旨却不容他不信,自己竟然因为些许小事就要远赴边城。北戎一向驯服,但是进献了宜妃之后,周宏分明觉得陈姑娘提醒的有理,这北戎只怕是不安好心的。此去怕是免不了是非。
周宏摸了摸熟睡的幼子乌黑的头发,对王妃笑道:“出去历练一下也好,民间疾苦,总要亲眼见了才知晓。整日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如何能办得好差事。”
王妃忍不住垂泪道:“继哥儿还这么小,留哥儿又一向身子弱,可怎么折腾得起。”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周宏笑道:“你和哥儿自然都是留在府里,派两个人儿跟着我服侍就是了。”
看到王妃不解的目光,周宏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了,“圣旨只是让我赶紧过去,并没说非得阖府搬迁,你们留在京城里头,只怕父皇还放心些。”
王妃一转念间已经明白了,自己和两个儿子便是明明白白的人质,理王若是敢有二心或是什么异动,家眷便是他的软肋。不过心知自己的夫君最是敬爱父皇,莫氏倒并没什么担心,寻思了半晌,道:“要不让柳侧妃和唐秀云跟着你过去吧。”
柳侧妃美貌fēng_liú,一向还算得宠;唐秀云是秀女中新留下来的侍妾,长得一团福相,宜室宜家,又很会服侍人。派这两个人跟着应该是妥帖的,王妃觉得自己的安排不错。谁知周宏挥挥手,道:“这些都过一阵子再说,好好挑几个身手好的护卫是正经。”
王妃见王爷不愿意带女子随行,想着许是嫌路上麻烦的缘故,转念又想到北戎有宜妃那样的美女,也许王爷是想到了那边儿再找好的亦未可知。
周宏那里懂得女人家这许多婉转心思,自去和幕僚们商议政事不提。
安王妃夏氏可就不像理王妃莫氏这么通情达理了。
夏氏的出身并不能算高,乃是吏部侍郎夏思有的yòu_nǚ,因是家里最小的,难免娇宠。只是夏家一族与六皇子的生母项家一向交好,故此给安王择妃之时,项静妃力主夏氏,一则将夏家和项家牢牢捆住,二则选一位身份一般的王妃愈发显得低调,免得皇上误会六皇子有窥伺皇位之嫌。
屋里凡是拿得动的东西已经都在地下了,奴婢们也都跪着央求主母息怒,可夏氏看起来怒气并没有减退多少,气呼呼地让丫鬟去将王爷的侍妾们都叫来。
安王的侍妾在皇子中算是少的,只有四位。
听说王妃召唤,其中三位都赶紧规规矩矩过来了,只有听风阁的刘氏没来。
夏氏看着跪在下头等吩咐的三个侍妾,冷笑道:“王爷还没走呢,便拿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儿么?刘彩荷怎么不来?”
侍妾和丫鬟们都不敢出声,天知道刘彩荷怎么不来,若是能躲,自己也都恨不得躲进地洞里去呢。
正默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