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说完,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抬头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致。
侧脸的剪影不算十分俊美,眼神却异常清透深邃,三分清冷七分忧郁。临风而立,飘逸出尘,气韵凭的撼人心魄!
“左清风!你这些话究竟是何意?!你的意思是难道这女人想借这些势力重回侯府,才会闹出这么许多?!”
凤脩啪的将折扇合拢。敲击着掌心道。
左清风沉默不语,他话中的意思不止于此,可有些事情他还没看透,有些看透的却又不能说。
“这种女子,啧啧……!”凤脩摇着头道:“跋扈善妒。不知分寸心机又如此之深,实在是让人怜惜不起来!”
“哎!我说郑阎王!你就不能想个办法管管她,一个下堂之妇还如此不安分!!”
凤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我不曾休妻,她也不曾下堂,何来下堂妻之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擎突然开口道,声音淡漠至极,不见任何情绪。
“郑阎王!你这是何意?!这种女子留之何用!?”
“哦!!我知道了!”凤脩又拍了一下掌心接着道。
“听说那祁家女儿长了一副好颜色,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说罢!犹自哈哈大笑起来。
郑擎眸色一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凤脩被他看的后背一阵发凉,笑颜越来越干。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郑阎王发起火来可不管你是谁,自己还是暂时收敛一些的好。
“这事情如果像你说的这样简单,又怎会有这许多麻烦!”
左清风转过身适时开口道。
“那祁家女儿虽不修妇德,跋扈善妒,可偏偏她父亲于郑家有恩,此次虽也是她挑起事端,又自请出府自绝于侯府,可坊间不乏有人诟病郑家背信弃义,连恩人之女都容不下。就连朝中那些清流因此事对郑家也是颇有微词,不过是皇上有意维护,他们又深惧你这阎王之名,不敢随意妄动罢了!如今又扯进来一个刑部侍郎。此时就更不可妄动了!!”
左清风斟酌再三,还是把个中利弊细数了一遍!
“我不动她不过是遵从祖母遗愿,永不休妻,保她一世衣食无忧是我之诺言,至于他人所言所想与我何干!”
郑擎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漠的道,言语狂悖。却不见傲气,不过是平淡的陈述。
左清风摇了摇头无声的一叹道。
“你这性子……!”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说。
默了一刻才接着道:“当年你就是为了一句诺言,郑家收容孟月蝉至今,今上的性子如今越发难以捉摸了,西南西北战事已平,朝中不比营中,虽然今上不至于做出鸟尽弓藏之事,但连西南方家那个狂人都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做一个纨绔草包,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
郑擎依然无动,只是喝着茶也不说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若能改就不是郑阎王了!”
凤脩一撇嘴,摇了摇头。
“今日就散了吧!”郑擎突然开口道,说罢起身径自往外走。
左清风凤脩无奈对视一眼,一提起此事郑擎每次都是如此,也不知他对孟月蝉是真的为了一句诺言,还是真的有情!
三人出了翠竹轩,从对面的幽兰轩也走出两个人来,几目相对,脚下皆是一顿。
“凤脩,左清风见过端王爷!”凤脩、左清风率先施礼。
没错,从幽兰轩走出的两个人正是端王楚恪,和刚刚他们正在谈论的刑部侍郎周慎。
“三位也来喝茶,真是巧!”楚恪随意的一挥手,笑吟吟的道。
并不在意郑擎没有说话,也没有见礼,这郑阎王在皇帝面前都是这幅德行,朝中无人不知,自己又何必和他计较。
“闲来无事,在此小聚而已,想不到王爷和周大人也在此!”凤脩在三人中常在京中,和楚恪也算比较熟识,很自然的打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