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占地面积不小,始踏入其中,谢媛就闻到了古老而腐朽的味道。
魔法大陆上的不死系生物很多,除去以巫妖为代表的亡灵系,还有吸血鬼、僵尸等种族,他们生活在黑暗之中,代表着大陆上漆黑堕落的一面。
这座偏远而宏伟的庄园,是很多个吸血鬼的老巢,他们的实力也不弱。
容瑾要闯入其中,将她救出来,大概会很费劲,毕竟他现在的实力远远没有巅峰时期那么强悍。
谢媛沉默着跟在少年身后,走过雕花柱子的回廊,走过精巧美丽的喷泉花园,进到侧面一座稍小的城堡中。
路上没有看到侍女,花园里有两个花匠正在修剪花坛,看见少年带着谢媛进来,都躬下身行礼,喊着:“少爷,日安。”
喊的虽然是少爷,样子却是不甚尊敬,还带着几分嘲笑。
少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带着人直接走过去。
谢媛捂着鼻子,花园里的花朵大多芬芳浓郁,呛得她的鼻子一点都不舒服,脸色也白了几分。
“你住在这里。”少年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雕花大门,对谢媛道,“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里面是个少女风格的卧房,满眼都是各种各样的粉红色,干净、整洁、富丽堂皇。
少年在谢媛进去后将门关上,他拿出一条钥匙,很谨慎地将门锁锁死,把钥匙贴身放置,才放心离开。
听到门锁转动,一圈圈逐渐被锁死的声音,谢媛回头看了雕花大门一眼。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到浴间里。
脚上带着镣铐,行走间锁链拖在地上。麻烦且沉重。
谢媛的目光在浴室中的镜子下方扫过,拿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长针。坐了下来。稍微花费了些时间,她很轻易把镣铐的核心锁破坏掉,长针再轻轻一挑,镣铐就打开了。
在通晓原理的人面前,镣铐只是一副小孩子的玩具。
现在就等着容瑾来带她回家了。
谢媛看向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脸庞,微微一笑,这种仿佛自己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正在等待骑士救援的感觉对她来说很新奇。
在以往。她更多扮演的是恶龙的角色,那些实力参差不齐的勇者们,总是想要杀死她,或者偷盗她城堡中的宝物。
简单洗浴过后,谢媛穿上她从来都没有穿过的繁琐裙子,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安然入睡。
这里的条件比酒店里好,要是没有吸血鬼就好了。
作为一只曾经的巫妖,谢媛很是瞧不起不能出现在阳光下的吸血鬼,对干瘪尸体一样的僵尸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少年离开谢媛的房间,他先去了厨房命人准备吃喝。又去了一趟裁缝房,然后才走进大城堡中,沿着楼梯向顶楼走去。
他要去看看那幅画。被他祖父视若珍宝的那幅画。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未上到顶层,无形的结界就阻止了少年的脚步,音色柔和而年轻的声音漠然响起,带着不悦和厌恶。
少年低下头行礼,眼内闪动着恶意怨毒的光,他谦卑地道:“祖父。”
他每次回来,都会先上来像祖父问候,这是惯例也是习惯。
顶层上的声音停了几秒,才响起:“不必了。下去吧。”
语气仍旧带着不喜,还有高高在上。仿佛面对的不是孙子,而是奴从。
少年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祖父。不过,祖父,我看上了一个女人,要将她娶为我的妻子,希望祖父允许。”
顶层上的声音许久都未响起,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少年的话。
少年耐着性子静静候了一刻钟,没有听到祖父的声音,只好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他满脸的谦恭便换成了嘲弄的笑。
他的祖父年轻依旧,外表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祖母早已作古,只剩下干枯的尸骨。
因为得不到传说中那位的眷顾,他痴迷永生的祖父,从人堕落成吸血鬼,由此获得另类的永生,却永远失去了站在阳光下的权利。
少年从古老的城堡中出来,沐浴在温暖阳光下,他听着喷泉池淅淅沥沥的声音,在花园里折了一捧花,挑的都是花形完美,大朵艳丽的蔷薇花。蔷薇花有花刺,少年坐在喷泉边,耐心地一根根去除尖刺,再将它们扎成一束。
做完这一切,厨房里的准备也妥当了。
少年取了花瓶将花束插上,推着餐车进了谢媛的房间里,他的动作很轻。少年没有绕到卧室里去看谢媛的意思,他把餐车放下,又命女仆们往衣柜中放入暗色调的衣裳,便将她们赶了出去,用钥匙把房门锁死。
庄园中,一只浑身雪白,尾羽却十分艳丽的鸟儿在天空盘旋,飞了一阵子,它落了下来,飞入城堡中的某个房间里。
那里让它感觉很熟悉,不是味道,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谢媛起身简单的梳洗,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是黄昏,她散着长发,走进餐厅中。
餐车上食物丰富,或者油腻或者清淡,从南方菜式到北方菜式,一应俱全。在魔法的作用下,它们还是新鲜且热气腾腾的,仿佛刚刚端上来。
谢媛从餐车上取了几样食物放在长桌子上,坐下来用膳,刚拿起刀叉,她便感觉到肩膀一沉,侧头望去,与浑身雪白的鸟儿大眼瞪小眼。
“王。”鸟儿张嘴说话,它的音色十分华丽柔亮,听着很舒服。
在大安朝的时候,听表哥沈修说话,她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