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电话另一端,林岐山的态度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语气软了下来,颇为恭敬甚至有些怯懦地问道:“请问,你,你刚才说你的爷爷叫古名扬?就是那位当年独自南下打拼,白手起家的地产大亨,古老先生?”
其实此时,他心里真正的说辞却是:“你说你爷爷是当年那位靠着贩.卖jun火起家,端掉无数零星帮派并且一统江湖,又于二十年前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古名扬?”
“正是!”古彦泽语气平静,这不温不火的声音却有一股力道不偏不倚地砸在林岐山的心尖上。
霎时,电话那头忽然就没了声响。
“林伯父,您还好么?”古彦泽已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林岐山回过神来,语气明显有些慌乱,“是是是,古少爷,我还好!”
古彦泽笑了两声,恭敬道:“林伯父客气了,叫我彦泽就好!”
“好,好,彦泽,那伯父就麻烦你替我照顾好恰恰了!”林岐山思索片刻,又说:“只是,我现在能跟恰恰单独聊几句么?”
“当然!”古彦泽爽快地答应,回头却狠狠的瞪了林恰恰一眼,再一次示以严厉的警告。
林恰恰眼含泪水,满腹委屈,怯怯的看着他,但此刻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咽进肚里。
微微动了动唇,“爸!”
林岐山听见女儿的声音,心里总算踏实了,掂量一阵问道:“恰恰啊,那小子真是古家少爷么?”
林恰恰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又看着冲她点头示意的恶男人,愣了愣,只好故作泰然的回答:“是啊!”
顿时,林岐山竟吃错药般欣喜若狂,欢呼雀跃起来,“恰恰啊,你总算开窍了!早些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当靠山,你就不必吃那些苦头了嘛!你可得好好伺候古家少爷啊,这样的人家咱们得罪不起的。再说了,指不定你把人哄高兴了,爸爸我欠下的债就能解决了呀!”
他甚是激动,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喜悦。可他哪里知道,他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口中那位得罪不起的古家少爷听得一清二楚。
林恰恰眉头紧锁,亦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的反应倒是很奇怪,莫非这姓古的一家子真有什么来头?
林岐山听女儿久不吭声,沉思片刻,自以为识趣地说道:“昨晚累坏了吧?那你和古少爷好好休息!你放心,爸爸我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咱们恰恰二十二岁就摆脱了身为处.女的耻辱,我高兴啊!恰恰啊,重振咱们林氏可就指望你了!”
林恰恰真要崩溃了,这都是怎样的父母啊?应该不是亲生的吧!
羞愧难当的她将脸侧到一旁,不想让古彦泽看到自己此时面容的窘迫。然而古彦泽在听得林父那一席话后,早已满面堆笑,就差没捧腹了。
挂掉电话,他突然解开了林恰恰的一只手,把那张a4大小的纸摊在自己手心上,又一把将签字笔塞进她手里,戏谑说:“乖,快签吧,签了就能终结你那处子之身,做个孝顺懂事的好女儿了!”
林恰恰憎恶地看着他,愤怒到极点之后,竟然有些想笑。
二十二岁,多么二的一年啊!这一年里,她贤良淑德的母亲跟野男人跑了,对家庭忠贞不移的父亲成了赌鬼……如今她名节不保,而她那很没节操的父亲,居然让她好好伺候这杀千刀的绑匪!
“快签吧,说不定古少爷我心情一好,就真的替你家里摆平一切了呢!”古彦泽又是邪魅的一笑。
林恰恰实在是倦了,不想再被他们折腾,横竖顶多一死,于是握住笔便在纸上用力的划下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