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急忙道:“是堂亲。这萧横的爷爷,便是大学士萧其的堂叔。”
三人一时间有些发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话说,他这么个世家子弟,怎么干这等不入流的事情。”陈婧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爷爷辈的堂亲,那数到秦王妃这代,应该很远了吧?不过,看这老板说的这附近的店家对他们的反应,也足可见这些人在当地还是有些势力的了。
广州这地方,若是和北方的大多数地方比起来,也实在是太偏了,又加以东南沿海,时常受倭寇惊扰,当地的大族实在是没几个,大多都是驻守此地的军官勋贵之族。萧家算是一个另类了。大学士萧其早年就简在帝心,因此一路青云,直到告老退休。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老家迁到京中。
老板却是苦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他父亲,是个外室生的。在萧家人看来,也不很待见他。只是他毕竟是萧家的人……”
林墨笑笑:“原来如此,那我们倒也不必担心了。”
锦双倒是一反常态地谨慎,道:“话说回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去找秦王妃说说,提前道个歉,那样的话,萧家倒也不好说什么。”
陈婧有些不满,却是欲言又止,最后道:“恩,跟她说一声比较好。毕竟撕破脸的话,对大家都没好处。”
老板顿时高兴了起来,这宝押对了。林墨扫了他一眼,笑道:“你放心吧,秦王妃素来容不得这等胡作非为的人。以后这人必然不敢再来的。”
老板急忙道:“好说好说。以后几位也要经常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了,陈婧和林墨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秦王妃,而是继续去找房子住去了。
毕竟这是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一个早已这么远的无赖族亲,就算是原主的秦王妃。估计也都不知道这个人,更别说还是个外室。要是专门去说这件事情,秦王妃没准还说他们小题大做呢。
林墨倒也是挺会办事的,在下了楼之后,特特问了一下那个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人打算卖房子的。那老板想了想。便道:“西边街头有个商户,当家的在金陵城做生意,最近来了噩耗,说是染了重病死了,他儿子年纪又小。去金陵奔丧,却被堂亲的伯父吞了十几万两银子,又说是没有的事。如今只得把他爹的灵柩扶回来,把祖产给变卖了,给当家的办丧事。这钱嘛,您几个也知道的,自然是被那些黑心的人把价压得很低。偏这些也是地方上的势力了,说了是谁打算用什么价来卖。就没人敢去抢,您几个出手,他们八成是不敢继续扛着了。”
又是地头蛇?
看来八成是这老板还是想看看他们的能力有多大了。林墨便问:“这些又是什么人?”
“赵家的人。”老板顿了顿。补充道:“那都是赵千总的本家。不过,这一家人的,您几个也知道,人口凋敝的一房被亲戚逼迫,也是常有的。”
军方的人?
看来要谨慎了。这一次,他们到这里来。可就是为了将这里不属于秦王府一系的人,给弄走的。尤其是平阳公在军方那边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们并不知道道衍要怎么操作。而这里又也没有平阳府的人。所以在没弄清楚底细之前,估计是不能随便动了的。
——不过。这么一群人欺负一个死了老爹的族亲,这事情……
“别人的家事,不管怎么样都不好插手吧。”
林墨这句话一出口,便是决心要换个地方了。但是一回头,却看到穿了一身长衫的道衍,正在向他们走来。
“我就知道你们三个又惹祸了,八成没把事情干好,所以索性帮你们买下了一处房子。就在这儿不远,西边街头。”
“……”
人多嘴杂,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跟着道衍出了那个热闹的巷子,往那住处走去。锦双忍不住道:“师父,你知道那房子的来历么?”
“知道啊。赵千总的本家嘛。”道衍倒也回答得干脆利落,“这人人品可不好,正好第一个做筏子,把原本的势力都给洗过一遍。以前殿下也是在这边驻过兵的,秦王妃也是这里出身。不过去了这许多年,物是人非了。总得慢慢地把那些人的位子搬正了。”道衍说着,却是别有深意地一笑:“你们在这里,只管着闹事就行了。”
还有这种说法?
林墨瞬间明白过来,沉声问:“难不成秦王在这里的旧部,都转投平阳公了不成?那要在这里起事,岂非非常不明智?”
道衍笑了笑。
“一部分而已,而且是很少的。殿下要在这里立足,自然是有考虑的。你要名单的话,过几天我再给你送去。到时候你就知道要做些什么了。”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千万别把把柄送人了。”
锦双耸耸肩,道:“我们能有什么把柄?老弱妇孺,加起来也就四个,等着被欺负就是了。”
“……”
那处房屋倒也挺大的,看得出来原本也是富庶人家。道衍从那个穿了一身孝的少年手里接过钥匙给了林墨,道:“如今赵旭他的事还没有完,你们就宽限他几日罢了。”
林墨点点头,道:“没事的。”说完,却想到锦嬷嬷,不由得回头去问锦双:“你妈妈不会介意吧?”
锦双皱皱眉,道:“我妈?不知道了。和尚,你问过我妈了没?”
赵旭急忙道:“如果是那个锦老夫人,她已经在偏院和家母聊着了。我们只在这偏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