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辞神色一凝,边拉开车门边道:“她们在一家私立医院,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若拙这才放下心来。无论如何,总归她的牺牲不是多余的。可是这份牺牲让她的路,真的、真的,变得好难走。
顾钦辞毫不费力地从她复杂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悲哀。心脏猛地一紧,像被谁死死攥了一把。
他沉默半晌,伸出双臂,一手隔着长裙穿过她的膝盖下方,一手轻揽着她的背,没敢冒然用力,先问了一句:“背上有伤吗?”
若拙摇了摇头。
他这才将若拙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轻得像一棵没有重量的绒草。
胡有方从后备箱里取出轮椅,顾钦辞看了一眼,并没有将若拙放下,反而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朝着住院部的门口走去。胡有方见状只好立刻给商务车落锁,又推着空空的轮椅跟上。
顾钦辞面容英俊,眉目疏朗,所在之处周身都带着严苛到近乎冷漠的气场。虽然很多人不清楚他是谁,但从停车场走来这一路上,不乏有许多女护士、病患投来艳羡的目光。
若拙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褐眸的颜色微微拉暗。
她不是害羞,只是不想让别人说:看,那个气质出众、容貌非凡的男人找了个那么丑的女人。
这种感觉像根深埋在心底的刺,大多数时候感觉不到疼痛,可一旦被人挑出来,一旦它活动了,就是钻心的痛。
顾钦辞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了他黑眸里心疼的光,抱着她的一双手臂圈得更紧了些,他磁厚温醇的嗓音落在她的发顶:“别和自己过不去。”
他知道,就算他不在意这些,她自己心里也解不开这个结。道理人人都明白,真正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灾难降临在若拙身上,顾钦辞第一次发现,这世上让他感到无能为力的事,竟然有这么多。
把若拙带回病房后,顾钦辞独自进了医生的办公室,聊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推开病房门时,若拙正盯着输液的吊瓶发呆,见他回来,眼里有点不确定的期冀。
顾钦辞语气温和地回应她的期冀:“医生说有很大的可能恢复。”
他眼里的喜悦不像假的,若拙这才安心了。
烧伤的疤痕不难处理,顾钦辞最担心的,还是若拙的精神状态。
轻度抑郁这四个字让他时刻感觉心上悬了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刺得他血肉模糊。
顾钦辞的眼里蹿过一抹无人能懂的幽暗和深沉,拉开门,正要叫胡有方去联系皮肤移植手术的专家时,胡有方却先他一步走了进来。
“二爷,有人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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