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松了松手中的长剑,咬牙恨心道,罢了罢了,认命吧……
却突然手中的长剑一挥,“哧啦——”一下朝梁子雄身上猛地刺去,将梁子雄的身体完全刺穿!
“父王——”梁灼骇住了,大叫一声,却在将要扑向梁子雄怀里的时候,骤然瞧见他看向自己的那一抹若有所指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一凛,心中绞痛难忍,即使是在幻境之中,梁灼也还是不能释怀,但看梁子雄的眼神,明明是洞晓一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怨灵在幻境之中也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吗?这剑是如何出去的,自己并未动手啊?梁灼来不及细想,情急之下也只是将计就计地扑到梁子雄怀里大笑道,“死了,死了……”
刚笑了两声,只觉得心底震痛难平,嗓子处漫过些腥甜,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接着,眼一黑,直直地拿着剑倒了下去。
“娴儿……”公孙瑾一惊,连忙扑了过去,伸手接住梁灼,面色如霜。
杜谦震惊不已,眼神瞧向公孙瑾,见他正略带不悦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惊颤,难道梁灼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她在演戏?可是以梁灼和梁子雄的感情即使她明知道在幻境之中也不会下得了手的,这前前后后又说不通啊,不由得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
夜深,红色烛光。
公孙瑾为梁灼渡完灵力,又立在床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她熟睡时的样子,浅笑尔尔。方才掩了门走了出来。
杜谦就立在门口的老槐树下。见公孙瑾出来了,又紧紧地跟在公孙瑾身后。
公孙瑾偏转过头,浅浅微笑,“看来果真是我的药下得太重了,娴儿她并没有骗我。待会你叫人来好生看着,一旦她醒了立刻前来通报。”
杜谦并没有回话,而是转而反问了一句,“公子解开了她体内的封印?”
公孙瑾好像料想到杜谦要说什么,淡淡点头应了一声。
“可是……”杜谦愤然,忍不住脱口而出,“公子就这样解开了她体内的封印,难道不怕她早晚要跑出去,又要恬不知耻地去找那个许……”话语忽然中止。在杜谦发觉自己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以后,顿时就后悔了,他虽然不喜欢梁灼,但梁灼毕竟是公孙瑾心中所爱,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公孙瑾面前辱骂诋毁她的!因为公孙瑾是他的主子,可以操纵他生死,操纵他所爱之人生死的主子!
可是压抑不住。
他恨梁灼。这个刁蛮的郡主,从小到大一直眼高于顶,从来不拿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经常不是出言讥讽就是肆意发泄,在杜谦看来梁灼就是一切罪恶的化身,要不是梁灼,要不是因为这个自私自利歹毒心肠的女人,自己的静好也不必受那样的苦楚,自己也不必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将梁灼油煎了火烹了!
明明都一样是女人,论温柔论容貌论善良论哪一样静好都不比这个作威作福的梁灼差,为什么静好就要从小到大和自己一样生活在梁灼的欺辱之下,生活在梁灼的阴影之下?
公孙瑾发出一声轻笑,他,脚步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字一句道,“她若真的敢走,那便最好”
“公子……”杜谦一脸疑惑。
“那我便就当是多了一副牙床锦被相思榻,也决计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
公孙瑾仰起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苦笑。
杜谦叹了口气,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
夜半的时候,公孙瑾正在想着如何将无忧太后处理掉,然后共梁灼一世留在这幻境之中。却突然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个婢女,喘气道,“郡主……郡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