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叫……李大翠吗?余春成是谁?”朱清晨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她紧张地望向女人。
“蓁蓁,你确实是记不得了……”女人叹了口气,接着道“李大翠确实是娘的名讳,余春成……你以后就认识了。”
朱清晨感觉一声响雷炸在了头顶。
“娘不是叫青竹吗?爹爹以前总唤娘竹儿的……娘……志儿错了,志儿不该唤娘的名讳……”充当了好久隐形人的沈舒志疑惑的开口,不过在看到李氏的目光后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青竹已经死了,随着杜若的凋落,青竹就已经干枯了……”李氏的目光越来越黯淡,不知是在伤心沈杜若的英年早逝,还是在伤心她自己的后生无良人相伴。
朱清晨依旧在低着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好像被撕成碎片了一般,我是我还是不是我?我究竟是谁?我是朱清晨还是沈清?
这就叫穿越吗?表妹做梦都想的穿越。
“娘?姐?”志儿担忧的唤了一声。
“嗯?”朱清晨重又抬起了头,看着志儿水灵灵的大眼睛。
在志儿的眼里她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童,跟自己完全长得不一样。
“蓁蓁?你别吓娘啊!想不起来就不想……”女人说着就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朱清晨收拾了一下心情,咬了咬唇问道:“娘……这是什么地方?您能给蓁蓁讲一下么?”
“这是余家。”李氏擦了一把眼泪闷闷的说道。
“娘……这地方,我是说这里,就是……这家外面是哪里啊?”朱清晨差点儿把自己给绕进去。
“这家外面?哦,是娘领会错了。这地方叫槐树村,因为早年建村的时候,村头有棵几个汉子都抱不过来的大槐树,老人们看它树冠葳蕤,可以象征多子多孙,于是就以它命了名……蓁蓁,你药没喝吗?快喝了它,喝了才能好得快!”李氏忽然看到了朱清晨背后盛着药的碗,忙催促道。
朱清晨狂哭,那是我故意藏到后面的好不好!李氏又到:“你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爱吃的东西都往背后藏!娘的好蓁蓁,快把药喝了,你看,娘这里有粳米粥哎,你不是老早就缠着娘要吃粳米粥了吗?”李氏装着要把粳米粥端走的样子,目光盈盈的看着朱清晨。
小蓁蓁以前肯定也是不爱喝药的吧,估计李氏这一招肯定也用过好多次了,而且百试百灵。朱清晨忽然想到志儿说这药是李氏和那个余奶奶吵架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记得妈妈在自己小时候哄自己也是这么哄得呢……她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蓁蓁,怎么哭了呢?喝了药好的快……”李氏边说着边用衣袖给朱清晨擦了擦眼泪。
朱清晨又拿出了背后的碗,闭了闭眼怀揣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情,屏住呼吸,心里慢慢地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义无反顾把药灌了下去。
“咳咳咳……”喝太快,呛着了。
“喝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李氏边帮朱清晨拍着背边责备道。
朱清晨听了这话咳得更厉害了。
“姐,你刚才那表情咋那么……就好像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弟弟志儿的小脸纠结着,犹犹豫豫地说道。
“志儿别浑说,你知道要上战场的士兵啥样么?”李氏边把粳米粥端到朱清晨面前边说道。
“就是……就是……反正姐姐刚才的样子就让我想到了这个!”志儿坚定着自己的言辞。
“好了好了,蓁蓁喝粥吧,现在倒还温乎着。”李氏说道。
“嗯。娘……让弟弟一起喝吧,我不饿。”朱清晨看着志儿眼巴巴地望着这碗粥,于是道。
“好吧!唉,现在连粳米粥都是难得了啊……”李氏犹豫了一下起身把小木桌上的粗瓷碗拿过来,倒了三分之一给了志儿,微微摇头叹息道。
现在连粳米粥都是难得?以前生活很好吗?难道这家人还是个落魄贵族?朱清晨心想道。
“志儿,咱家以前生活很好吗?”起风了,朱清晨看着李氏又起身去把门关上,忙问道弟弟。
“恩,爹以前是县上的国学先生,是有束?的。”志儿狠狠地吃了一口粥,又道“不过,听娘说,爹在我一岁的时候染了风寒,本以为是小病,结果越来越虚弱,只好跟院长请了辞,回了槐树村。爹刚回来的几个月乡亲们还时常来探望,不过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来了……”
一切的交际都是人与人之间互动出来的,可以想象到沈杜若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而李氏不是照顾沈杜若就是抓药熬药还有照顾孩子,哪儿有空和乡亲们闲聊交际呢?所以在沈杜若去了之后,没有人出来帮她们母子,不是那些人冷漠,而是不熟悉所造成的责任分散效应。乡亲们都会认为她们会有故交帮衬,而那些故交则会认为这是沈杜若的出身地,肯定会有亲人或乡亲们来帮援她们母子罢了。
不过……好像落了什么……
“志儿,咱没有爷爷奶奶吗?”
“听爹爹说,爷爷是在爹二十岁的时候突发急病去了,而奶奶则是在娘过门后两年去了。”
“那爹爹没有叔伯弟兄吗?”
“爷爷奶奶只有爹一个儿子,不过听说咱还有个姑姑,但是我没见过。爷爷也没有兄弟,祖爷爷也只有爷爷一个儿子。”
朱清晨摸了摸志儿的头,原来是三代单传啊……
“娘……这么